她看着宋濯,宋濯又轻轻咳了两下,恹恹地抬起眼眸,二人猝不及防地目光交汇。
宋濯怔了一下,睫羽轻眨,眼中晕开亮闪闪地光晕。
姚蓁勾了勾唇角,用口型道:“宋郎。”
宋濯身边围着几个官员,见他久久盯着一个方向,便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这一看,可不得了了,让首辅目不转睛盯着的,竟是个貌美的小娘子!
官员当中,那日在宋濯的府邸中见过姚蓁的,辨认一阵,认出她是那日被宋濯抱回来的小寡妇,当即倒吸一口凉气。
隔着缠绵的雨幕,姚蓁柔婉一笑,对着宋濯勾了勾手。
于是,众官员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的首辅站起身来,周身一扫方才的冷冽,大步迈入雨幕中。
众官员瞠目结舌。
其中知晓内幕的,瞧见首辅宛若毛头小子一般急着见那美妇,心中亦是震惊不已。
虽然议政的大堂同姚蓁所在的长廊,距离不过十几步。但眼瞧着宋濯为她冒雨而来,姚蓁自然不能坐以待毙,连忙撑起伞,往前跑了两步,举着伞遮在他头顶。
她怕他被淋湿,步子跑的很急,几乎是撞入他怀中,被他强有力的手臂环住。
姚蓁埋在他的胸膛前,听见他低低地笑了一声,笑声震颤着他的胸腔,引得她耳边发麻。
滂沱的大雨,敲在雨伞上,轰鸣的落雨声,将他们同外界隔绝。
宋濯接过伞,伸出空着的手摸摸她的发,想将下颌搁在她头顶,半途又想起什么般停住,温声问她:“你怎么来了?”
姚蓁没有回答,而是将轻皱了下眉,看向他的手:“你的手好凉。”
宋濯僵了一下,眼睫轻轻颤抖一下,将手收回。
大雨还在哗啦啦的落着,姚蓁打量他一阵,拉着他的衣袖,将他拉到避雨的长廊下,从袖中翻出一张帕子,递给他。
宋濯双手握着伞,没有接,清沉的目光看着她。
姚蓁同他对视一阵,见他没有接帕子的意思,轻轻叹息一声,走到他面前,踮起脚,用帕子拂拭他被雨水淋湿的漆黑眉眼。
宋濯始终一眨不眨的望着她。
姚蓁擦完他的鬓角、长眉,他还在看她。
她轻轻擦了两下他薄薄的眼皮,轻声道:“你闭眼呀。”
宋濯漆黑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她,满眼倒映出她的脸庞。
姚蓁古怪地看他一眼,将帕子丢在他怀中,佯怒道:“本宫贵为堂堂公主,好心好意地躬身为你擦脸,你竟然不配合本宫。拖下去斩了!”
宋濯捏住帕子,低低笑了一声:“你当真舍得?”
姚蓁:“哼!”
宋濯哼笑一声,丢开伞,猛地上前一步,将她抵在廊柱之上,单手攥住她的纤瘦的手腕。
姚蓁踉跄了一下,被他一把拉稳。她藕荷色的裙摆荡出一点皱褶,搭在他的衣袍上。
宋濯眼眸深邃,将她通身上下打量一圈,慢悠悠地道:“哪里来的公主?你分明是本官抢来的小寡妇。”
他的气息洒在脸上,姚蓁脸颊发热,咬牙切齿道:“你演上瘾了?”
宋濯揽住她的腰身,迫着她贴入他怀中,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揉着她的腰身,意有所指道:“既为我所夺,当与我同床共枕,行敦伦之礼。”
姚蓁脸上发热,被宋濯揉搓的脊背发麻发软。即使知道没有人敢盯着她们瞧,但她总感觉有人在看向他们,面上泛起羞耻的红云。
最初,分明是她灵关一闪,想要蓄意撩拨他,可最后,招架不住的却是她。
她咬着唇,忍下腰后若有若无的酥麻,眨动着满是水波的眼眸,红唇轻动,柔声对宋濯道:“先松开我,我们之间的事,回去再说,好不好?”
宋濯本也没打算对她做什么,听她这般说,便停了手。
姚蓁避他如蛇蝎,他一松手,她便迅速走开,动作之快,令宋濯又挑了挑眉。
总归现今也没什么事,宋濯回到大堂中,吩咐几句,便同她回了府邸。
他们回到府中时,雨势仍不见停。
宋濯望着道路中堆积的水洼,几不可察地皱皱眉。
姚蓁催促他回房。
他淋了些雨,她忧心他会着凉,一下车,便催他回房更衣。
宋濯回到房中,站在窗前,褪下潮湿的外衣。雨势很大,只是稍微滞留了一阵,他的里衣也被洇的有些潮湿,白色的丝绸沾了水,有些透,隐约勾勒出他强健的身躯。
姚蓁看他一眼。
窗没关紧,屋舍中没有侍奉的奴仆,姚蓁便走到窗前,将支摘窗关紧。
她转过身,一眼望见宋濯露出的、白而深凹的锁骨。
他并不避讳在她面前更衣。
姚蓁的目光短暂的在他的肩颈处停留一瞬,迅速错开视线。
宋濯褪衣褪到一半,扫了有些面色有些不大自然的她,眼尾一勾,慵慵懒散的道:“过来,伺候本官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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