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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许是心里装着事,睡不踏实,翌日天蒙蒙亮,永丰伯府就热闹起来了。
裴元瑾练完一套剑法,傅希言驱使烟花刹那与他对战,不消片刻,输得凄凄惨惨戚戚,然后,新的一天开始了。
用完早餐,傅希言陪着景罗去找梅下影。
梅下影与鄢瑎刚用餐。原以为他们师出同门,总有些话题聊,可进了院子才发现他们都在各自的房间里用膳,并未打照面。
傅希言带着景罗去见梅下影。至少在协议上,他们是合作伙伴关系,套点情报理所当然。
梅下影才住了一晚上,已经有了主人的架势,也不知从哪里找来的茶,生起小炉子就煮上了。
傅希言说:“关于无回门的事,我想多了解一些。”
梅下影说:“我拜师的时候,师父已经创立了借苍生,对无回门也是极偶然的才能听到只字片语。”
傅希言才不理会他的推托之词,开门见山地问:“善莫大焉究竟是哪四个人?”
梅下影说:“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具体的,详细的。”傅希言顿了顿,强调道,“如果你和我知道的有所出入,我就要重新评估你的诚信了。”
梅下影看出他在虚张声势,不过郑佼佼的信息他都公布了,余下的也没有藏着掖着的必要:“家师善僧,曾是鬼王大弟子。”
“出家人?”
“已经还俗了。”
傅希言脑补了光头挂串珠的酒肉和尚形象。
“莫生莫翛然,排行第二。大将……师父没提过他的名字。不过,鬼王最信任他,一直叫他贴身守护,当初我师父杀程鹤成时,就遭遇大将阻挠,于是我师父杀了他。”
傅希言心情猛然一松:“这么说,他已经死了?”
梅下影说:“但我师父说,他好像没死。”
傅希言忍不住指责:“你师父杀人这么不严谨吗?事后把个脉能有多难?就不肯多走一步!就知道世上多少事,就毁在这缺斤少两上!”
梅下影说:“他的身体死了,活着的是他的灵魂。”
傅希言被他说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大白天说鬼也不吉利。”
梅下影点到即止,又道:“焉是焉子,也就是大名鼎鼎的神医鄢克。关于他的事,你问对面的小神医或许能知道更多。”
傅希言看向一旁的景罗,想问问还有没有什么要补充的。
景罗道:“大将既然与你师父有仇,那他多半是站莫翛然那一边的了。”
茶终于煮好了,梅下影给两人一一斟上,自己又缓缓啜了一口,才道:
“我师父曾经说过,大将是天生的执棋者。别人在黑黑白白你死我活的时候,他或许已经不在棋盘里了。”
傅希言喝着茶,却觉得一点都不香。
郑佼佼、莫翛然两个人已经搅和得天下不得安宁了,若是再多一个大将在暗中窥伺,那好人的赢面未免太小了。
傅希言问了想问的之后,便说了要说的:“莫翛然准备运铁塔进城,我们准备去阻止。你们也一起来吧。”
梅下影皱了皱眉,好似不太甘愿:“我奉命在镐京等候莫翛然的消息。”
傅希言说:“你还奉命与我们合作呢。现在还没合上,你就开始作了?”
梅下影看向景罗:“有你们三位出马,应该用不到我了吧?”
傅希言说:“放心,用得到的。到时候我们三个掠阵,主要还是你和鄢瑎出马。毕竟打架这种私情,还是窝里反比较好。”
梅下影:“……”
从梅下影这里出来,傅希言又去找了鄢瑎。鄢瑎好说话的多,当即就应承下来,不过他还有附带条件:“你母亲下落不明,你要多上些心。江湖上的事,你永远管不完,多一件少一件也无伤大雅。”
傅希言说:“反正人都是要死的,那多活一天少活一天也无伤大雅?”
鄢瑎轻笑了一声:“这岂非取决于我救与不救么?”
傅希言:“……说来巧了,有个人正需要你救一救。”
其实任飞鹰的伤势不用鄢瑎出手也能慢慢痊愈,鄢瑎看了一眼后,果然流露出不屑的神色:“射箭的人并不想他死。”
不过在继子面前,他还是勉为其难地拿出一瓶伤药。
傅希言看着任飞鹰抹药,确认了之前的猜测。鄢瑎果然知道他身负地鉴,之前的伤药是故意不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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