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黑的房间里光源极为昏暗,曖昧的拍响与水声黏黏腻腻,节奏粗暴有力。慕于巧半合着眼,极其放松地仰卧在地毯上,后腰下垫着枕头,腿懒洋洋搭在男子肩上,一点力都不必使,娇懒得不得了。
他不是会在床上忍着的人,一下一下的喘与拉长的低吟自半开唇瓣中尽出,迷乱又撩拨。
覆在他身上的男子完全没有收劲,一下下凶狠地攻城掠地,慕于巧在浪潮般堆起的愉悦里懒洋洋瞇着眼,仰起的脖子上尽是伤疤,上身衣物还齐齐整整,但缠在男子肩上晃荡的两隻长腿也是疤痕遍佈,看上去极为骇人,只是隐在黑暗里不甚明显。
「黑城堡,你会不会觉得噁心?」他在喘息间,用脚趾轻轻蹭上杀手手下淌着汗水的脸,声音竟还是天真乾净的。
「嗯?」
「看着我,你会不会觉得噁心?」
这里太暗了,黑城堡其实看不清慕于巧此刻的表情,只感到体内忽然绞紧的燥热,那是平素里永远笑脸迎人、实则比他还心狠手辣的主子,所能表现出最接近紧张的情绪。
「我是你的手下,你最好的刀,而一把刀是永远会对主人忠诚的。」他俯身用力,雄性的本能令他既想佔有,又想臣服于慕于巧的强悍下。腰身耸落的时候,他会错觉无论是慕于巧的湿汗,或者那无法自制的颤抖,都是属于他的。
慕于巧很危险。
但只有他能这么近距离地品尝那份危险。
他从上而下完全没有惜力地往下揉碎,火烫的唇刻意沿着慕于巧身上的疤痕蜿蜒,心里越是怜惜,每一次尽数退出再插入的力道便越是癲狂。
「嗯啊!」慕于巧欢快的张唇喊了出来,迷濛的眼瞳沉浸慾望的深渊中,却又那么乾净清醒,笑得眼眶泛出了水光,「永远忠诚……你说你会永远对我忠诚吗?」
很多人对他说过不同的诺言。
从小时候妈妈说会来接他,却把他留在了孤儿院;从慕家家主说可以让他成为继承人的候选,却因为他的心脏病况再也不提继承权,然后是他的姐姐,说着『因为我是姐姐』而代替他进入警方卧底,却只是转身将他独自一人留在黑暗里。
他还曾痴痴等待着慕凡希回来的那天,但最后她与说会成为他朋友的洛泽川,用一次致命的背叛,告诉他缉毒警和毒梟根本不可能存在敌人以外的可能。
他在爆炸中伤重濒死,黑城堡拚死救出了他,但三年来,没有任何人探视过他。他的所有等待,原来都是一厢情愿。
都是骗子啊。
「真可惜啊,我没有死在三年前——」慕于巧闭上眼,不愿意看见自己在黑城堡眸中的倒影,又浪又热地喘叫,「你也真傻,留在我身边做什么?你应该祈祷,祈祷我哪天出去后,就回不来了。哈哈哈哈哈!」
他笑得喘不过气,感受到黑城堡驀然退出,将他翻了个面,又重新沉下腰。慕于巧微微睁眼,觉出了不妙,想逃跑却已没了空隙。
黑城堡疾风骤雨的进入太过暴虐,慕于巧在痛楚地叫了出来,这个姿势他不行,一方面是因为太深,一方面是他极度厌恶毫无保留背对另一个男人的感觉。可是黑城堡紧紧箍住他的腰,慕于巧没有逃的馀地,只能沉默的承着耐着,在痛里浑身酥麻,膝下的地毯湿到不行,再一次觉得自己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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