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刘红梅还是有点怕。
刘红梅小声道:“你们说,我们不去讨好那个……会不会被报复?”
花婶儿白了她一眼:“我们理都没理她,怎么会被报复?而且这几天队长也到她家去说过几次,还说过她家以后都得不到三好家庭这种荣誉了,队长也没出啥事儿。”
刘红梅想了想:“那,队长是官,和咱们不一样。”
她琢磨着,福团这种顺她者昌、逆她者亡的东西,不像是正,像是邪。
邪,自然害怕官。
刘红梅想了想,也觉得对,这时,有几个人看见不远处,福团被几个人围着夸赞,福团直被逗得咯咯直笑。
福团还小,能力诡异,但也不能分辨人心。
比如花婶儿、刘红梅这些人就完全能看出,围着绕着福团的那些人,都流里流气,根本不是真心对福团好。
都是一群酒肉朋友而已。
花婶儿摇摇头:“那群人,就跟狗见了屎一样。”
刘红梅则不免唏嘘:“要说那个人……她身边的人越来越多,也越来越不真心了,以前陈容芳倒是真心的,但是呢,陈容芳一家也被害了。”
“后来年春花一家,三房楚志茂他们话虽然难听,但没有苛待过她。如今也分了家。”
“要说这人这一辈子,真心给意见的朋友少,酒肉朋友却多。可看她这个样子……只有一直夸她的朋友,才能被她好好对待。”
可惜,一直夸她的朋友,那是真朋友吗?
那些人因利而聚,一旦祸害来临,反而有可能反咬她一口。
可也没办法,福团就是只能接受别人顺着她、一点苦不能吃,一点气不能受,一点活也不愿意干。
这也算求仁得仁。
于是,第九生产队一些清醒的人,眼睁睁见着福团迅速染上了一身坏习气。
比如,王老五会打牌,有一次福团站在他背后看他打牌,王老五说:“我教教你。”
福团随意学了学,为了讨好福团,王老五一个劲儿夸赞福团怎么这么厉害,怎么这么聪明?
他让福团去打几把,给福团付钱。
福团运气好,也赢了,王老五更是不住赞叹她脑袋瓜子聪明,算计得过别人的牌。
在福团玩儿这些东西的时候,其余队员也有看不下去的。
比如陈容芳、比如楚志国,也比如心地善良但说话强硬刚直的楚三叔。
他们不喜欢福团,因为福团品性不好,但这些善良的人有自己的弱点:他们实在不忍见到福团年纪轻轻走入邪路。
可是,他们都没法管教福团。
哪怕楚三叔对年春花提过几次,年春花也一脸不在意地说:“我家福团,那是脑瓜子聪明,有福气,她要是打牌,能把别人的家底都给赢回来。”
楚三叔:……
得,他不说了。
于是福团迅速染上了一堆恶习。
楚枫和楚深等人则继续过以往的生活,不过,这几天他们倒霉了许多。
因为现在第九生产队“信仰”福团的人多了,福团的能力变得更强。
楚枫楚深这几天都找不到草药了,那些草药就像长了腿,反正就是避开他们两人。
楚枫、楚深也不气馁,他们在割猪草时顺便找草药,又不会额外花费时间。
他们也继续帮魏元找草药。
这么半个月坚持下来,福团的“福气”好像撑不住了。
因为楚枫他们和魏元找的草药,是为了补充卫生站的库存。
卫生站看一次病,基本不花钱,一味从外面买药,队员们根本看不起病,魏元便来找草药。
如今福团的“福气”为难楚枫楚深,又正值冬日降温,不少队员都病了,没有草药治病,不忍心买更贵的药,队员们纷纷病得更重。
在这样的情况下,福团大病一场,听一个讨好福团、去福团家里看她的碎嘴子说:“福团在家里,都烧糊涂了。”
“她嘴里一个劲喊着,好,好,可以采到药,不让他们倒霉了,不让了。”
“反正就是颠三倒四说胡话。”
讨好福团的人几乎都是品性有问题的,也难怪这个碎嘴子两头吃。
一方面和福团打交道,另一方面又去讨好别的队员。
自此之后,楚枫、楚深采药就正常了。
楚深听完来龙去脉,则是只冷冷说了一句:“还真以为她是神了?”
还想让别人一直倒霉,掌控别人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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