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静谧,万籁俱寂。
外间处,冯保躬抄手候着,两侧是端着盥洗用物的宫人,无不静候无。于嬷嬷候在房门处站着,脸上少了往日的苛刻,反倒多了许多憔悴。此刻她似局蹐的频频往殿外方向看去,又似难安的不时往滴漏方向看过两眼,握在起的手紧了又紧。
隔着道毡帘,内寝的动静不断传出。
有重过的沉闷相触,也有时断时续的细咽。
偶尔夹杂着似有崩溃的细尖哭,下刻又戛然止歇似被强势堵住。
不容易里面动静歇了,于嬷嬷紧绷的神经也方随松下。
赶忙招呼人将水盆端来,她亲自端过候着,细耳听着等着里面人传唤。可半会后,她没有等来传唤,只等来里面周而复始的缠腻动静。
冯保朝那宫人使了眼『色』,那宫人遂又从于嬷嬷手里端过了水盆。
于嬷嬷又两手交握的僵硬候着,抬头往殿外方向看去。
此刻已是月挂天,而内寝动静愈演愈烈。
“圣上……圣上饶我……”
她两腮带泪,花容『潮』绯,红似滴血的唇瓣艰难细喘吐音,真是不胜堪怜。他低眸视她,那双宛如月『色』的明眸里莹着泪珠,忽轻忽重的晃动,清清楚楚的倒映着他那嗜欲的脸。
他眸底几分沉暗际,猛觉肌体酥麻。骤然眯眸乜睨去,就见她竟伸手缠上了他的腰线,柔软濡湿的手心沿着他腰线不住抚动。
“圣上……”
她再唤,细轻语,带些沙的嗓音隐有央求。
他面上并无反应,在她以为不会心软时,猛觉施与她的道骤轻,那种几欲将她『逼』至崩溃的感觉也骤减了去。
她劫后余生般瘫软了子,疲惫闭了眸任由脸颊陷入柔软锦枕。
他似有怜惜的抬了掌腹,覆上她濡满细汗的脸庞来回摩挲。
“贵妃。”他嗓音低哑的唤,带着薄茧的指腹抚过她眼睫上挂的泪珠,又屈指刮过她犹带冰凉泪珠的脸颊。
“打了几个了?”他温暾和煦的问,犹似闲话常。
这刻,帐内空气似静止。
文茵依旧闭着眸,可心口已狂跳如擂鼓。
“没听明白?朕问的是你腹儿。”他两指钳过她下颌轻轻抬起,“告诉朕,你偷打了几个了?”
文茵的后背刹那岑出了冷汗,也不能再装糊涂,只得动着眼睫慢睁了眼。疏落灯光,她乌蒙蒙的眸子里叠印着他温和带笑的模样。
“圣上,是不是……臣妾做了件错,在圣上这里就万劫不复,再也不值得取信了?”她音倦怠又无尽苦涩,“圣上,臣妾说过,臣妾真的是被吓怕了,这方鬼『迷』心窍……”
她指尖猛然紧攥鲛绡帐。
剩下的话,已全湮没在他悍然强势的攻伐。
翌日,文茵直到晌午方醒。
她在榻间缓了阵,方撑坐起来。
于嬷嬷端盆进来,忙前忙后的伺候,擦到颈边胸腹等娇嫩肌体上交错的那些深浅不的密集痕迹时,不免强自吸气缓着内心激愤的情绪。
昨个圣上弄到那么晚,只怕是生个磋磨她娘娘。
“嬷嬷。”
听到娘娘涩然唤,于嬷嬷抬头看去,便对上娘娘那几分茫然,几分艰涩的神『色』,“嬷嬷,他……怕是怀疑了。”
于嬷嬷是怔,而后迅速反应过来,即脸『色』急遽变幻。
“娘娘!”她猛地抓过她娘娘凉到透骨的手,万般恳乞的看她,“若真到那日,请娘娘莫再顾惜老奴,求娘娘务必将老奴推出……”
文茵反手狠攥紧她。
“信我嬷嬷。况且,若待真用你赔命的那日,那说明情已经严重到再无转机,便是我也活不成的。...
”
这日夜里,文茵刚洗漱睡下,圣驾又再次临幸她长信宫。
脱了黑『色』云龙纹披风后,他几个大步过来,不等她行礼就直接将她推倒榻间。
第三日夜,他又来了。
她榻间承受时,搭在他臂膀上的手指在抖,嗓音嘶哑的早已哭不出音来,整个人如似虚脱。
在接下来几日他未过来,得以让她有些喘息机。
六宫上下已经对长信宫的风向看不懂了,若说贵妃再无翻望,可圣上已经连续三日夜宿长信宫,可若说贵妃得以朝翻了,可像也不尽然,因为长信宫至今还封闭着,贵妃似依旧处在禁足。
卯正时刻,天刚蒙蒙亮,养心殿里的宫灯已依次点亮,宫人们端着盥洗用物鱼贯而入,稍顷后又有宫人在外殿摆桌,陆陆续续端上各『色』菜肴。
圣上从内寝走出,挥退了殿内所有伺候的宫人,唯独留下冯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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