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其信发现过,萧隐清越是紧张的时候,越不会说话,她只会看似沉着冷静地处理问题,但这不妨碍她有条不紊,让人无法插手。
开设的刑法专选课已经到结课时候,结课考试是可以跟教务那边打个招呼,定在周末的,所以要现在回黔城也不是办不到。才一到家,萧隐清就开始收拾行李,穆其信试图找一些可以帮忙的,但萧隐清一概拒绝。她总是这样,不接受插手。
她行李收拾到一半的时候,穆其信像是决定了什么,他跨出房间门,去阳台上打了个电话。几分钟后他又回来,拎出自己的行李箱也开始整理行李。
萧隐清收拾的手顿在半空里,“你要做什么?”
穆其信折迭衣物的手势利落迅速,“我已经跟上级申请了,理由是未婚妻的直系亲属病危,需要离开关山市。”
他们的行踪是需要随时报告的,离开驻地城市更是需要申请批准。
萧隐清沉寂了一阵,才开口说:“你没有必要这样做的。”
部队不是寻常单位,军事化管理的地方,怎么可能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即使现在的穆其信因为病情处在被放任的境地,也不意味着他的任何申请都会被轻易同意——除非是他动用关系了。
态势总是将好又坏,似乎总有潜在信息在提醒萧隐清,他们不合适。他从来为人处事坦荡磊落,却又因为她总不得不破例,这突然令萧隐清感到沉重。
穆其信总是很快会察觉她情绪的异样,当下也不例外,一定有什么事情触及了她的禁忌吧。穆其信合上行李箱,直视萧隐清,“你有很多顾忌,我不会有。”
萧隐清抿了抿唇,她低下头,没有回答。
时间最近的航班是在明早九点,近三个小时的航程,中午才能到黔城机场。
黔城在南方,山地高原,空气湿润,即使气温看似要比关山高,实际体感却要更冷。干燥的冷与湿润的冷,这是两个方方面面都截然不同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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