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婉一把扯下盖头,随手一扔。
婚轿里传来咚的一声,轿夫们吓了一跳,脚一软差点抬不稳轿子。
咚咚咚——
又是三声。
轿夫们擦擦汗,没见过这么能折腾的新娘。
小伞赶紧凑到窗边:“小姐,别打了,快到了。”
姚婉认命地捡起盖头给自己胡乱盖上,一晃一晃的红色搅得她心烦意乱。
想她姚婉自小习武,力大无穷,居然要嫁给一个小白脸书生。
这就算了,更要命的是,这书生家卖布鞋,她家卖伞。
一日生意好坏全看天气,晴天她家就没进账,雨天活该黎家没饭吃,哼!
谁成想这黎家二老不知发的什么疯,竟找人来提亲,说什么肥水不流外人田,两家结为姻亲不管是天晴还是下雨都有收益,实乃天作之合。
更没想到的是,爹娘竟然觉得他们说得有理。
呵呵……
拳头又硬了起来,她猛地一锤轿壁。
随着咚的一声,轿子落地。
一只修长匀称的手拨开轿帘,伸到她盖头之下,她刚搭上那只手就听到令她讨厌的声音。
“娘子好大的脾气。”
黎言用另一只手为她整理好盖头,凑近她轻声道:“岳父岳母就在对面看着呢。”
没错,这小白脸还是她家对门,与她自小相识。
成个亲还得专程在这桐城绕个大圈,不然几步就走到了。
她在盖头底下翻了个白眼,边走边将手挣脱。
黎言清雅的声音从旁边传来:“这是何意?”
她重新摸到他的手,与他十指紧扣:“这样才拉得更紧。”
旁边的丫鬟互相交换了眼色,这对新人不愧自小相识,感情真好。
黎言微笑,轻轻嗯了一声,下一瞬他的脸色就白了起来。
女子的手娇小白嫩,用力挤他倒是十成十的痛。
他忍。
司仪说了一大通她也没细听,一想到将来要与牵红对面的小白脸过一生,她就觉得此生无望。
她心中的夫君可是一身戎装、身骑白马、手起刀落的大英雄。
她微微叹气,说这些有什么用,该一拜天地了。
她不走心的对着天随意磕了一个头,又转身对小白脸父母磕了一个,夫妻对拜时她越想越气,用力朝对面撞去。
嘶——
这小白脸全身上下最硬的也就是他的头了吧,把她脑子撞得嗡嗡响。
她摸摸头,面对四面八方传来的笑声不在意挥挥手:“抱歉,见笑了,见笑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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