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东羿自嘲自个儿是个欺世盗名的二世祖,靠着雄厚的家族背景升官发财,但他官升的再高财发的再多,也比不过他那位举城瞩目的老爹。
所以他躺平了,不同于他那些多愁善感的二世祖朋友,他过得洒脱爽快,像仓鼠打洞似得在家族企业各处留任,走走停停,顺便多遇几个漂亮姑娘。
四处留情这词儿还是严格了,陆东羿认为自个儿顶多算多情而乐于奉献。承祖宗恩惠,他长得剑眉桃花眼,带一张好皮囊走天下,不算委屈人。
接到调任消息时他正裹着被单等前女友洗澡结束云雨一番。
消息来得急,他只能把前女友从浴室里拉出来用宽大的浴巾顺毛般替人家擦身体,盯着曼妙曲线不由地问:“咱们俩当初是怎么分手的?”前女友竖起手掌,笑意吟吟:“我甩得你呗。”
手掌上钻戒亮晶晶得像块冰糖。
陆东羿恍然大悟,可惜地捂住心脏仿佛受了重创:“我说呢,我怎么舍得放过你的。”说罢拍拍前女友的屁股:“你快走吧,你再不走我怕我舍不得你把你给吃了!”头埋在她颈窝里撒娇似地蹭,蹭着蹭着就手段高超地挪步到床边。
他的道德标准遇强则强,遇弱则弱。
新大楼述职的路走得不大平坦,接到新经理走马上任的消息时公司大楼紧急要求清洁工就位,尽快大扫除,务必把本已窗明几净的大楼整理得一尘不染。
陆东羿险些被墩布绊倒,哎呦叫了一声。
本来已关闭的电梯似被这突如其来的哎呦声吓得一激灵,莫名敞开了,电梯门打开,眼前一亮,随即自认倒霉拧起的眉毛霎时间舒展开来。
电梯里的女人乌眉云鬓,眉宇间有份说不清道不明的英气,唯独点缀在眼尾的泪痣平添份娇弱。充满矛盾的一张脸,像是浑身长满刺儿却不得不逃出温室奔往莽荒的刺猬。
“早上好。”
女人点点头。
“陆经理您也早上好。”
“你知道我是谁?”陆东羿有点儿懵了,他面相看着还像个刚毕业的大学生,随手拿了件夹克外套套上就走,不细看他眼角边的笑纹肯定就要把他当成哪个无名小卒了。他往常的娱乐活动之一便是扮猪吃老虎,恶趣味地观察某些市侩的下属脸红脖子粗的贱样儿。
“咱们见过,上个月陆家晚宴是我们设计组承办的,当天我远远看了您一眼,陆东羿先生对吧?这声幸会说得有点儿晚了,您好,我叫姚简,简单的简。”
“何必远远看一眼,我这人一向好说话。”陆东羿被勾起兴趣,有像姚简这样一张好脸盘的,就算是个哑巴他也喜欢。
姚简笑起来又是另一副的美,带着胜券在握而又恰到好处的自信: “您当时太忙,我不好上前打招呼。”
电梯门开,在外焦头烂额等待的副经理等人一拥而上,率先握住了陆东羿的手,热情地把陆东羿从头夸到尾,从长相到能力简直把他夸成阿波罗天神下凡救世。
陆东羿也即刻换上副商业假笑,在簇拥中不动声色地抬眸,想要一睨姚简纤瘦修长的倩影。
却不想抬眸的瞬间便同她氤氲旖旎的眼眸相撞,也许她不是故意,只是鹤立鸡群,姝丽绝异。
冲他笑笑,逆着人流,转身地没有留恋。
后来他知道,姚简毕业后便进了公司,工作能力过硬节节高升。家里一弟一妹,听说久未来往,其他的再打探不出。
他们说姚简是个人情淡薄的女人。
陆东羿几乎是头一秒与她相视便明白这次乃是高手过招非死即伤,好在他并非一张白纸能被拿捏在手心里跳不出她的五指山。
两人僵持了好些天,似乎是在等着谁先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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