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踢踏而来,领头人回拉马绳“吁”了一声,棕马前蹄高高抬起,扬起一阵烟尘。
这白衣之人与画像无甚差别,只是看起来更稳重平和了一些。
岁月总是在无形中将人打磨得体无完肤,或内或外。
宋淮书站在路中,任由十几人将自己包围得水泄不通。
周围人高马大,明明处于劣势,他却丝毫不慌,只是握着寒剑垂着眼帘面无表情。
林中针落可闻,马匹甩着尾巴不安走动。
死侍不敢托大,互相对视一眼。不知是谁低声吐出一个“杀”,死侍迅速扑来。
宋淮书抬睫,眼中闪过厉光,拔剑出鞘,身随剑动弯腰而下,躲开双刀。冷气掠过,马腿无声断飞。
马匹尖声嘶吼向前摔来,宋淮书偏身躲过。
二人脱马又袭,宋淮书身形迷幻,手起剑落,衣袖翻飞,顷刻间温热血水从二人颈脖处迸出,血腥弥漫。
人体落地的声音重重砸下,惊退剩余的死侍。
宋淮书稳住身形,发丝飘下,遮住眼眸深处的不耐。
贪生怕死乃是人之常情,纵使身经百战,心性成刚。
但人心,毕竟是肉做的。
对旁人尚能熟视无睹,一但轮到自己,过往如烟散,一幕幕清晰展现眼前。人可以适应任何感觉,除了痛,谁又能临死不惧。
死侍自小当被做杀人机器培养,成型的死侍少有人能伤其身。
安寻山传人,名不虚传。
与自己实力相当的人现在就躺在眼前,众人快速拾起不安。左右都逃不过一死,不若从眼前人手中偷得一丝生机。
寒光剑影,围攻厮杀。
风停,气绝。
宋淮书衣摆染血,入袖拿出手帕,仔细擦净剑刃,牵起特意留下的最后一匹马,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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