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谢佳歆在苦恼,刘幼轩也是。
起初懊悔的是自己的反覆无常,前一秒允诺谢佳歆,下一秒又高高竖起。
到后来,刘幼轩发现了,自己还是过不去心理的坎。
回忆里那玻璃碎裂的刺耳声、无法传达的求救声以及──被厌弃的孩子,刘幼轩无法说服自己去相信自己以外的人,无法告诉自己不会再是一个人。
如果在人生最需要时有人伸出援手,或许这防备心不会那么重。
刘幼轩知道,即使对谢佳歆有好感想尝试进一步,自己还是怕被伤害;也才会在之前谢佳歆装病那日,在心疼与被骗间无法释怀。
原本想好好安抚谢佳歆,跟她说会找她是指保证她需要的时候,自己就一定会去找她;却在楼下大门试探性要谢佳歆诚实时,谢佳歆选择欺瞒。
当下还说不出心路歷程,现在刘幼轩才发现会害怕听到谢佳歆的谎言。
多么渺小的一件事,自己都会介怀。
曾歷经两年多的心理諮商,刘幼轩都快以为心理创伤已经痊癒,现在回过头看还是满目疮痍、不堪入目。
最后的堡垒,曾经多少次想破除,现在就有多坚固的守护和禁錮。
以往做出的承诺、迈出的每一步,如同荆棘缠绕,一圈又一圈不断束缚不堪负荷的自己。
一切都是有跡可循的。
父母离异以后,无论放任自己沦落,搬去和父亲同住,或是成为优秀的那一类人;自己还是一个人,吸引不了任何一个重视的人的回眸正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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