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姨的话猛然被打断,不由得怔了一下,眼睛里全是对陆时蓁这个决定的诧异。
陆时蓁当然也知道自己这个决定明显跟原主会做出的决定相违背。
只是她转念一想,原主这个人本来就是个阴晴不定的疯批,做事根本没什么逻辑可言,干脆也不多解释,语意不明的对孙姨来了一句:“我最近信奉日行一善。”
许是职业操守摆在那里,尽管不是那么理解,孙姨还是听从着点了下头:“好的小姐。”
陆时蓁点了点头,接着又想起了什么,喊住了要走的孙姨:“还有一件事。”
孙姨立刻停下了脚步:“您说。”
陆时蓁刚要开口,余光里就看到了喝撑了咖啡此刻正飘在上面摸鱼的小球,顽劣顿时涌上心来。
她就这样故意躲着这枚已经变成咖啡色的小球,微斜过身子凑到了孙姨的耳边:“我要你去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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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一系列事情都给孙姨交代安排完了,陆时蓁顿时觉得浑身如释重负。
她就这样端着盛着小球的咖啡上了楼,踩在楼梯上的步伐都带着一种轻快。
想着自己替许拾月张罗的事情,陆时蓁在路过许拾月的房间,不由得探过头去看了一眼。
她的房间罕见的房门大开,孙姨安排得人在这个时间全都挤在了这间屋子。
整个屋子透着一种乱哄哄的嘈杂气氛,再宽敞的地方都被各种东西占满了。
陆时蓁远远地看着,放缓的脚步停了下来。
人来人往的忙碌中,许拾月是最格格不入的那一个。
她并没有坐在床上等待,各种器械摊在地上,装修工人满不在意的将碍事的她逼到角落。
明媚的日光从窗前泻下,白色的裙摆垂在她的腿上,木屑毫不留情的挂在脆弱的衣料上,将少女娇嫩的肌肤划过一道红印。
许拾月看不见,也不知道这样的情况下自己该去哪里。
她就这样低垂着眼睫,像一只被人惊吓到的奶猫,一言不发又格外无措的站在这块没有人经过的地方,身边还放着一个跟她差不多高的盒子。
这盒子通体漆黑,硕大的像是一道阴影,轻而易举的就将许拾月笼罩在了下面。
陆时蓁不通乐理,也不知道许拾月手边这是个装什么的盒子。
只是房间里的人走来走去,少女纤瘦的身躯稍前于这个盒子,明明是自顾不暇,却还在尽力地保护着它,这让陆时蓁觉得她好像很宝贝这个东西。
“哎呀。”
忽的,女人的一声娇嗔恼怒的尖叫突兀的在充斥着电钻声音的房间响起。
一个倒着走的女佣被许拾月手边的盒子绊了一下,差一点就要摔倒在地。
本来一大早被派来做这样的力气活这位女佣就十分不爽,现在险些被这个人手里的东西绊倒,心中点火气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反正她们家小姐本来对这个瞎子也不怎么上心,现在甚至连送给她的连价值不菲的柜子都收回去了,想来怕也是对她厌弃了。
卑劣的人总是习惯柿子拿着软的捏。
女佣上下打量着孤立无援的许拾月,用力踹了踹她护着的盒子,高声质问道:“喂,这是个什么东西啊,这么大?你刚刚故意的是不是?”
那硕大的盒子就这样被人毫不留情的踹着,发出嘣嘣的闷沉声。
少女纤瘦的身形本就撑着勉强,踱了几下的步子看着有些狼狈。
只是那双手,依旧死死的护着盒子。
“是你自己没有看到。”紧抿着的唇瓣分开了一条缝隙,许拾月冷冷的开口。
她面色不善,嗓音也低沉了几分。
那垂下的眸子并不像是看不见,而是因为不屑。
“是我看不见还是你看不见啊!”女佣没想到平日里许拾月一声不吭,一副很好欺负的样子,这次会这样怼自己,当即指着她的鼻子骂了起来,“自己看不见就不要在这里挡路,你能不能有点自知之明,找一个不碍事的地方坐着。臭瞎子,你信不信……”
女佣说着,就要变本加厉的动起手来。
只是她伸出去的手还没有碰到许拾月的一根发丝,就被一股力带着朝后扯去。
有一道人影闪进了许拾月的视线,挡住了房间嘈乱的虚影。
陆时蓁就这样站在女佣身后,笑着对她问道:“不好意思,你刚才说的话我没怎么听清楚,能麻烦你再说一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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