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吻她唇)(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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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老师,我想放弃保送。”舒桥开门见山。

他叹了口气:“你想好了?有想过高考万一失利吗?”

等到大家的证书的奖牌都被领完散会,被恭喜了无数次以后,舒桥才去找了路程。

舒远道在除夕前夜赶了回来,照例带她去梨台山扫墓。

等到雪渗透到她的脚趾,她才想起来,自己连拖鞋都没换。

倒也不至于幼稚地说什么如果舒桥不参赛的话,他就能稳居前五十的话。

舒桥倒是像把这个事情忘了一样,上前领了奖牌,被调侃了两句要选京大还是清大,她打了个含糊过去,也没给准话,就回来拍了照片,发了个朋友圈。

商时舟顿了顿,似是笑了一声:“看看楼下?”

那一年的年关很早,舒桥回了家,不出意外看到的是一片清冷。她贴了春联,又贴了窗花,小年那天,北江下了一场雪,说话的时候,哈气都会在空气里凝出一片白雾。

她看向群山,密林环绕,看不到他们曾经呼啸过的那条路,就像她也看不清她和商时舟会走向怎样的未来。

万家灯火落入眼中。

*

“和他有什么关系。”舒桥不想听下去,第一次打断了路程的话:“我只是不喜欢保送的学科罢了。我对钻研基础学科没有太大的兴趣,也不太擅长。考第一可能也只是侥幸我擅长考试而已。我只是想给自己更多选择的余地。”

路程盯着她看了会儿,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让她回去,剩下的事情交给他来。

舒远道笑眯眯回复:【打算上哪个学校啊?】

商时舟那边的声音很安静,一点也不像是除夕夜:“在干什么?”

商时舟松开她,顺着她的目光看下去,失笑,将她打横抱起来,塞进开足了暖气的车里,忍不住挑眉:“这么想我?”

下一刻,他覆上来,吻住了舒桥的唇。

暖气开得很足,舒桥穿着薄珊瑚绒的睡衣,抱着腿坐在沙发上,笑了起来:“在想你啊。”

舒桥愣了愣。

然后一跃而起。

舒桥站在母亲的墓前,看着照片上年轻的女人,在心里说,妈妈,又是新的一年了,我要高考去远方了,我也遇见了喜欢的人。

明明商时舟才是在雪夜里站了那么久的人,脸冻得微红,鼻尖也微红的却是舒桥。

他没有说的是,刚才舒桥的样子,让他想到了三年前,那个意气风发肆意妄为的商时舟。

他们从骨子里流露出来的,是同样的气息。

沉默片刻,她到底还是点开了和舒远道的对话框:【谢谢爸爸。】

李巍然脸都绿了。

舒远道于是乐呵呵转发了那张照片到自己朋友圈,然后反手给舒桥的卡里打了二十万块过来。

大年三十的晚上,舒远道出门去和朋友喝酒,和过去一样留舒桥一个人在家,她开着春晚,从窗户看出去。

在这个阖家欢乐的除夕夜,她唯一的血亲在别人的灯火里。

舒桥盯着这个问题看了会儿。

他垂眼看她片刻,眼神愈发喑哑,刚刚松开的手又拂开她的发,重新扣住她的后颈。

“本来想再等等的。”他声音低哑:“但我等不及了。”

但她至少拥有现在。

有些人,就算表面上再不一样,相互吸引也总是有原因的。

却也有人抛下所有,跋涉千里,来赴一场与她的相会。

结果榜一出来,金牌前五十保送名额里,第一的位置赫然是舒桥。

电话就是在这个时候响起来的。

再想到自己知道的一些事。

“嗯,我爸爸和他朋友们出门了。”舒桥老老实实回答:“每年都是这样。”

舒桥很难形容心里是什么感觉。

路程看着舒桥纤细的背影,觉得自己多少有些明白,商时舟为什么偏偏会喜欢她了。

他抬头向上看,微微眯眼,并不知道那些灯火里,哪一盏是她家的,脸上却带着点儿散漫的笑,像是已经迎上了她看下来的目光。

所有的褪色里,穿着驼色大衣靠在黑色车上的那个人,像是唯一的色彩。

再往后一个,李巍然,五十一名。

舒桥一低头就看到了转账记录。

她慢慢抬眼,不避不让地看向他灰蓝色的眼睛:“嗯。很想你。”

空荡荡的街面覆雪,融化的部分又被新雪覆盖,将世界染成一片素白。

雪落在他的肩头,落在他的发梢,再落在舒桥鹅黄色的珊瑚绒睡衣上。

舒远道正好在看朋友圈,仔细放大看到了上面的一圈字,抬头问秘书:“奥林匹克金牌是不是很厉害?”

“一个人?”商时舟问。

只是想到自己之前给舒桥撂的那些话,到底年轻,脸皮薄,李巍然现在又是为自己的成绩而难过,又为自己之前放的话而难堪。

秘书的孩子已经考大学了,闻言很是无奈:“舒总您可上点儿心吧,那已经不是厉不厉害的问题了,是为国争光的程度了!”

附言:奖励。

技不如人,该服输的时候是应该服输的。

路程被这一番话说的没了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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