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怎么没挠到他下巴,看他还怎么衣冠楚楚人模狗样地穿西装。
再看他一身陌生的矜贵,莫名想起了当初柯易说的那句“他过的不好。”
简直像是重温旧梦。
黑暗中一盏孤灯点燃在客厅,陷在沙发里的少女披着他的一件深蓝的衬衣,蜷起在胸前的双腿纤细。
她本想趁他睡着,直接转身离开,但又觉得荒谬好笑。
留下一点濡湿。
商时舟愣了两秒才确定这不是梦。他起身,循声而去,脚步近乎虔诚的轻。
舒桥刚才还坦然的目光却倏而收回。
他穿着墨绿色的睡袍,在方才的动作里敞开了一些,露出线条漂亮饱满的胸肌。他没有如舒桥所想般再捉弄她,只是俯身,在她小腿上落了一吻。
空气里隐约还有橙花香气。
是黑夜里唯一的猩红。
“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他开口才发现,自己音色涩然。
她动作很轻,双脚触及地面的一瞬,却又改了主意。
然后,她转头看向他,神色放松,眉眼间比他熟悉的模样多了几分松散和冷淡,那件对她来说过大的衬衣随着她的动作从削瘦的肩头滑落。
像是在提醒她之前肌肤相贴时的一切。
舒桥的脸上开始有温度升腾。
夜雨连绵,房间里温度并不高,她穿得这么少,脚自然冰凉。
商时舟眉目舒展:“重要,怎么不重要。刚才你要我轻一点,我不是也听了吗。”
惊梦落成地面的一片散落。
她想起下午的那台车。
她的脚顺势被他放在胸膛,抵在了他赤丨裸的心口。
长发披散,她眉眼冷艳,指尖还夹着一只点燃的烟。
握住她的手却是热的,还在她的脚面上轻轻摩挲了一下,带起一片温存。
这话说得轻佻混蛋,偏偏无法反驳,舒桥嘲讽失败反被调戏,恼羞成怒,用脚去踢他,却被他一只手轻易抓住。
商时舟哪肯放开。
她带着薄怒瞪他,有一种灯火摇曳的明艳:“放开。”
客厅有稀疏声音传来。
“桥桥。”他终于叫出昔日的称呼,声音如喟叹:“我很想你。”
这种感觉并不太好。
他就这样斜倚在门边,注视她良久,然后叫她的名字:“舒桥,好久不见。”
睡都睡了。
更不用说商时舟脖子上的那几道过分明显的抓痕。
这一夜有月,却没有穿透夜幕。
和心跳。
她为什么要逃?
她的手腕耷在深蓝天鹅绒的扶手上,和□□的双腿一样,被深底色衬托得雪白一片。
这会儿都能看到些红痕。
好似方才与他抵死缠绵的,只是她的幻影。
“没有学会。”她很自然地回应,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一瞬,捕捉痕迹地移开。
舒桥挑眉:“我介不介意重要吗?”
刚才她那一巴掌打得挺狠。
舒桥翻身而起。
哪里不好。
也冲淡了她语意里过分明显的讽刺。
然后驻足在门扉处。
四年前那样戛然而止的休止符好似在这一刻终于睡醒,重新按下了播放。
商时舟权当没听懂,走过来坐在她对面,手指点了点烟盒:“介意吗?”
这样被掌握住,她顿时一动也不敢动了。
商时舟醒来的时候,怀中空空。
她的声音依然软甜,动作间,脖颈处肌肤的红痕在昏暗下若隐若现,昭示着之前的那一场荒唐。
她垂眸,将手中燃到尽头的烟压灭在一旁的烟灰缸,看着最后一丝猩红都熄灭,这才应道:“现在才说这个,是不是太晚了?”
他几乎以为这又是自己的一场惊梦。
然后睡在一张床上。
柔软的布料与地板交错,一片狼藉却暧昧。
舒桥怕痒,尤其是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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