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泽川眼睁睁看着身前的木门自动打开,门的另一边也是漆黑一片,他没有动,但下一秒门却向他移了过来,快速地越过他。
闭眼,再次睁眼。
眼前的景象变成了当日赵姿知被困的房间,到处摆放着与人体有关的画或者雕塑,流血的画布和洁白的石膏雕塑形成诡异的对比。
往更远处望去依旧是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他眉头微微皱起,转身想走,但身边的画架和雕塑开始绕着他转圈,将他困在其中。
心有灵犀一般,他抬头望向某个方向,渐渐亮起的地方出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赵姿知。
她趴在一具高大的人形雕像的腿上,闭着眼睛,仿佛正在熟睡。
没有他发现时的狼狈,身上穿着一袭红色的长裙,衬得她愈发白净,黑色的长发散开铺在雕像上。
他沉默地注视着,看着她像个孩子一样恬静地窝在雕像的怀里。
像是感受到他的目光,她颤抖着睫毛缓缓睁开眼,漆黑的瞳孔直直看向他,里面没有任何感情色彩,呆滞的、感受不到任何生命力。
“赵姿知”动了,她直起身转过头去和雕像对视,胳膊圈上雕像的脖子,脸缓缓凑了上去。
好似为了让他看得更清楚一点,除了他站的地方和“赵姿知”那边,其他地方都陷入了黑暗。
雕像下的展台开始缓慢转动,在移动到某个角度的时候又停了下来。
柏泽川看着眼前和雕像纠缠的女人,胸口在发烫,自己的脖颈仿佛也被勾住了一样,感受到了手臂的重量。
在这一瞬间,他和雕像宛如达成了某种通感,明明她的手在抚摸雕像,他却能感受到自己相同的部位正在被抚摸。
她靠近雕像的唇,但是并不亲吻,热热的鼻息喷在冰冷的石膏表面,近到只有一阵风的距离。
不灵动的眼珠随着自己的手指转动。
她摸上他的眼睛,滑过高挺的鼻梁,点过人中,最后来到薄薄的唇瓣。
带着几分缱绻缠绵,在唇上留恋地摩挲了几下,然后指尖继续向下探索,途径紧实的胸肌,棱角分明的腹肌,停在不可言说的私密部位。
柏泽川喉结滚动,眼睛里的情绪翻涌,身体在一双看不见的手的抚摸下渐渐有了反应,而她依旧面无表情,冷淡地将视线投向他。
砰砰砰。
心脏的跳动声。
他向前迈出了一步,在自己不可置信的目光里,雕像竟然动了起来,惨白的瞳孔转了转,低头看着怀里的女人。
“赵姿知”不再看他,扭头将视线移回雕塑。
在她亲上雕像的那一瞬间,雕像变成了他的样子!
“叮咚叮咚。”
他猛然惊醒,门铃声还在坚持不懈地响着,墙上的钟表显示现在时间是晚上十一点整,他居然就这么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还做了一个相当奇怪的梦。
打开门,门外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他刚刚梦里的另一位主人公。
赵姿知惨白着脸,靠在门边的墙上:“我好像在发烧,好热又好冷。”
她身上裹着小毛毯,整个人看起来无精打采相当疲惫的样子。
柏泽川放她进来,转身去拿急救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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