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车的发动机响了,车子缓缓起步,穆舟精疲力尽地坐在地上,靠着车厢,极力压制着喘息声,酒侍则是警惕地靠着厢门,从缝隙中观察外界情况。
时间流逝得格外缓慢,才几分钟,穆舟却觉得像过了几个钟头。好在她们足够幸运,这辆灵车在守卫劫堵前,就开上了大道,离开了。
耳旁渐渐有了其他车辆的喧嚣,眼看着酒侍不像刚才一样警惕,穆舟才敢大口地喘息。剧烈的行动让她气管和肺部像炸开一样疼,胃部开始抽搐,里面翻江倒海,强烈的恶心感袭来。
好一阵子,她才有所缓解。感受到脸上的黏腻,她伸手去抹,碰到了还在渗血的伤口,疼得她龇牙咧嘴。手掌被染红,一股铁锈味,她后知后觉,被自己的出血量吓到,赶紧查看身上其他伤口。她没流过这种程度的血,以为自己要死的时候,酒侍冷不丁说了一句:“都是皮外伤,不会死。”
穆舟抬头看着酒侍,发现她几乎没有受伤,身上的旗袍也依然规整。只是……之前被她称赞过的银色手臂,像是蹭掉了一层外皮一样,露出里面的机械结构。
虽然血已经不再往外流了,但穆舟还是仿照电影里的做法,把自己那已经被划破的昂贵衣装,撕了下来,扯成布条,绑在了创口处。
酒侍静静地看着她幼稚的做法,一言不发。
“谢谢……谢谢你救我……现在,总该留个联系方式了吧,等我弄清楚发生了什么,就报答你。”穆舟看着她,费力地说,她觉得自己快要虚脱了。
“……”
酒侍沉默了一阵子,随后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个小巧的通讯器,上面沾着血,格外刺眼。
“认得这个么?”酒侍的手指捻着通讯器,蹲到穆舟面前来,凑近了给她看。穆舟一眼就认出,那是自己姐姐的。
看到上面血液的一刹那,穆舟像发狂了一样,全盘不管现在的处境,猛地起身,扑倒了酒侍,压在她的身上,并死命掐住了她的脖子,她用力得整条手臂都在颤抖。眼神变得愤怒,充满戾气,从酒侍手里夺过了那个通讯器。
“你从哪里拿到这个的?我姐姐怎么样了?!……”穆舟说话的时候,嘴角都在抽动。
酒侍的头撞到地上,发出一声脆响,是那支碧玉簪子,不过并没有应声碎掉。穆舟突如其来的行动让她那张淡漠的脸上微微浮出了诧异的表情,随后,她竟勾起了嘴角。穆舟即使用了力,也只能让她的呼吸稍微费力一些。
酒侍不说话,穆舟便继续逼问,她现在整个人思绪都是乱的,把全部理智都抛到一边。她不敢想象,如果姐姐已经遇害了……
“你是谁??你为什么会在酒会上……你知道些什么??”不管有没有逻辑,穆舟只是失智一般问着,得不到对方回答时,她便使出双手,去掐那根纤细的脖颈。这时候,她才发现,原来对方连脊椎,都是做过改造的。很硬,她的指甲掐不进去。
那张淡漠的脸上,笑意愈发浓厚。
酒侍也不再惯着穆舟那毫无意义的冲动行为,一抬手,就抚上了穆舟暴露出来的脖子。
银色的手指也在这时候,变成了机械尖刺,扎进了穆舟毫无防备的颈部。霎时,穆舟瞳孔放大,喉间溢出了吃痛的声音,原本清晰的视野,在眼前一抖。
“这就是你刚刚说的,‘能满足我所有的条件’吗?”酒侍面带笑容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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