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就剩下普外了,还有三天。”成欣然笑着问:“昨天段逡杀青了,你们有没有去合影啊?”
“没有”小孩们一提这事儿就想哭,“昨天被师兄赶去示教室做了一下午培训。”
一个两个全都哀怨地看着陈勉。
服了,他到底为谁辛苦为谁忙。
他搁下手机,表情是说一不二的严肃,“出科考试跟期末成绩挂钩的,过不了是想主任直接给你们挂?”
实习生一看师兄面色不佳,耷拉着头都不敢说话了。陈勉平时跟后辈开开玩笑没问题,但正事上完全揉不了沙子,在他面前很难糊里糊涂混过去。
“多大点儿事,”谭捷又开始找补,“你们好好考试,我把段逡的签名给你们要来,这没问题。”
“哇!谢谢谭导!”
“谭导大好人!”
实习生们一下子又活过来了。
成欣然正跟着一块笑呢,碰巧扫到陈勉的眼神,一下就知道刚刚他们讲话又触到这人神经了,她也敛起笑意。
下午收工,成欣然收拾完东西就往楼梯间跑,她还得赶到怀柔摄影棚。
“诶。”有人叫他。
成欣然回头,陈勉跟在她后面进了楼梯间,手里抓着杯鸳鸯,送到她跟前。
“哦,”她反应过来,“谢谢。”
“你什么时候开始不喝珍珠的?”他问。以前她珍珠奶茶喝得很凶。
“不记得了,反正一吃粘的东西胃就不舒服。”
天天凑合着吃饭,胃怎么可能舒服。
陈勉皱皱眉头,没说话,他上下打量成欣然带的大包小裹,“你们制片人是不是安排有点问题?直接在摄影棚附近定酒店不行吗?”
成欣然说:“我们组人不多,定哪里都一样的。”
反正她怎么都要两头跑。
他挠挠脖根,又从兜里掏出个东西递给她,成欣然低头一看,是车钥匙。
“给我这个干嘛?”她不解。
“晚上我还要值班,送不了你,你开我车去吧,”他说,“反正我也没机会开。”
除了提车当天,他总共就开过一回,去北医一院接他爸参加一个学术会议,路上还被他爸吐槽座位太硬,车顶低得直撞头,纯属花钱买罪受。
成欣然笑:“心领了,但还是算了,万一撞到怎么办?”
“车撞了无所谓,人没事就行,你要是累了让你助理开也一样的。”他看着她:“主要这样你时间能自由点。”
见成欣然没说话,他将钥匙往她手里一搁,“拿着,我停我们地下了,你想开就开,不想开算了。”
“嗯,好,”她接收了他的好意。“谢谢陈医生。”
成欣然透过玻璃看了眼楼梯间外,只隐约能听到谈聊声,她主动上前,手环在他腰间,柔声说:“马上就杀青了,我到时候就能多点时间陪你。”
他抱着她,低下头,鼻尖蹭了下她脸侧,“说的倒好听,看看到时候能不能做到。”
楼梯间外又有脚步声传来,陈勉放开成欣然,摸她的脸,眼神中沉溺着留恋。
“去吧。”他说。
“嗯。”
成欣然出了医院还是坐上了剧组的车,她也不知道陈勉怎么想的,剧组里不是依维柯就是破金杯,她开个这么招摇的车进到影视城,大概又会被人编排。
车钥匙一直放在她那里,陈勉没找她要,她就当帮他保管。
时间转瞬即逝,转眼就是最后一个拍摄日。
剧本一页页的拍过,整个剧组也从春天奋战到入夏,三院的戏份终于要杀青了。
最后一个镜头拍完的那一瞬间,成欣然如释重负。
长时间积累的压力突然如山压过,疲惫感也随之一起涌上。虽说后续还有不少善后工作,但她现在只想把自己扔在床上好好睡他一觉。
院办特别有心,在普外的空会议室里给他们办了个小的庆祝仪式。仪式上,成欣然居然意外得到一小束花,她心想这个普外科还怪有人情味儿的。因为主演还在,她自觉躲到角落避风头。
这时孙主任也进来了,后面还跟着个身高优越的年轻男人,成欣然原本已经困到目光呆滞了,突然听到旁边有小护士交头接耳:“有帅哥诶。”
她茫然地抬头,看到来人,一下就精神了,嘴角弯弯地跟他招手。陈郁森瞟一眼,冲她挑挑眉,继续低头听孙主任讲话,一副恭顺有礼节的样子。
“难得陈总在杀青的时候赶回来。”孙主任满脸放光。
“应该的,”陈郁森微笑,“这段时间给医院添麻烦了,我听成导说各种各样的事情都发生。”
“正常,”孙主任说,“医院嘛,总有意外情况。”
陈郁森点头:“我请大家吃关机饭,一定吃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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