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第 145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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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完了?这么快。”

谢浮转回沈寂,语气微凉:“怎么,打搅你了?”

沈寂失笑:“打搅我什么?在这吹海风吗。”

他握住谢浮的手,把人从面前拉到身侧,视线不受阻挡,才抬眼看向远处风起云涌的绝域封印。

浴月的光芒还在空中高涨。

谢浮看他一眼,掌中紧了紧。

沈寂有所察觉,也转眼看他。

四目相对。

谢浮力道忽松,也看向于云雾中隐约可见的九殷。

沈寂看出他有话想说,只是把话强按下去,没有出口。

系统丝毫没有这种眼力,还想讨论刚才看到的信:“宿主!你看清楚了吗,刚才的信好像是岳释写的哎!”

沈寂说:“嗯。”

系统狐疑地说:“那是不是,玄宸那个调查岳释帮手的任务,指的就是云烺啊?”

沈寂说:“不是。”

玄宸的最新任务早在救出楚遮后已经刷新出来,需要调查和岳释暗中有联系的一丘之貉,任务特意标注,是除龙族外的帮手。

这条任务毫无线索,应该是之前的二选一里,他和玄宸都决定去永安救楚遮、而不是检查鬼域封印,从而导致的蝴蝶效应。

牵一发而动全身,会产生这样的后果,也不是不能预见。

玄宸为救楚遮,在岳释逃脱的关键时刻被困住三天,因此失去相关线索,顺理成章。

“虽然我不知道云烺干嘛把信拿给你看,”

系统还是不明白,“可他嫌疑很大吧?他在原文里不就是联合玄宸他们打倒大反派吗,现在岳释也想打倒大反派啊!况且你也听云烺自己说了,杀父之仇,夺位之恨,这个世界所有人都觉得他恨大反派,连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呢!”

身侧正巧有脚步声落定。

沈寂循声看过去。

今天的云烺,和九千年前的年轻凤尊相比,多了几分岁月沉淀的稳重,但骨子里的性格从没变过。

云烺和前任凤皇最本质的区别,是云烺太端正,太清朗,和周遭形形色色的算计格格不入。

九千年前他做不到和前任凤皇同流合污。

九千年后,他也做不到在得知真相后向谢浮报仇。他不仅做不到,甚至殚精竭虑,为谢浮鞍前马后,也许是为凤尊的责任,也许是为赎罪。

至于恨不恨谢浮,他也反问过。

如何不恨?

谢浮从回到岐山起,就一直在夺走他的东西。

声誉,民心,一步一步夺走了赤凤至尊,最终只留给他空空如也的毓金宫和一条命。

然而他的恨掺在不属于他的愧疚里,连这份心意都是徒劳。

以他的性格,对谢浮的恨,远远不及他三千年无处倾诉的痛苦。

书里他选择和玄宸联手,其一是出于洛凝;其二是谢浮的统一过于暴力,被针对是理所必然。

有什么是为他自己,原文没写,很难说。

不过这些和一根筋的系统解释起来太麻烦。

沈寂只说:“如果是他,有这份证据,任务已经成功了。”

系统恍然:“对哦……”

说完它又叹气,“其实我也觉得不是云烺,他是主角团的嘛,可这任务到现在一点线索都没有,到底会是谁啊?”

沈寂说:“不猜谢浮?”

系统一惊:“对哦!”

它的声音立刻精神百倍,“我怎么忘了大反——”

一句话没说完,它记起宿主早就说过大反派不可能容忍岳释在妖界撒野,又怎么会帮岳释?猜这个实在有点离谱。那猜云烺也是……

意识到又被宿主委婉的鄙视智商,系统讪讪住嘴,不出声了。

沈寂还没收回视线,身旁另一道熟悉的冷冽声音代替系统的聒噪,响在耳边。

“在看什么,如此入神。”

“我在想,”沈寂看向谢浮,“岳释迟早对封印下手,到时候我是去仙界避难,还是去岐山。”

谢浮道:“想得如何?”

沈寂笑说:“岐山吧。有凤皇陛下在,岐山比仙界安全。”

正在这时,空中古镜终于收敛光华,缓缓落下。

九殷抬手接回法器,也沉身落地,来到三人面前。

见玄宸不在,她心内了然,没有细问,直言道:“诸位,此处封印的确有异。若我猜得不错,凤皇与龙帝皆曾出手巩固,按理并无不妥,却在封印之下,气流涌动,杀象暗藏,再往深处,相隔凤龙之力,我凭浴月,也无可再行查探。”

沈寂说:“有机会压制吗?”

九殷面露愧色:“封印中太古之力流转,变幻莫测,我目力不及,修为不足,且功法未至大成,恐怕难办。”

沈寂和谢浮对视一眼:“你觉得呢。”

谢浮道:“封印残缺,无所强求。”

九殷又道:“仙君放心,凤皇之力护印在外,单凭岳释,断无可能破阵。”

沈寂看着阴云密布的上空,不置一词。

之后前往皞渊的路上,他扫过身旁两道流光,在结界内问谢浮:“那湛跟你说了什么?”

谢浮道:“绝域北处有昝伐踪迹。”

沈寂会意:“他去追昝伐,请你坐镇皞渊?”

谢浮道:“嗯。”

沈寂看向他:“那湛这么信你?”

谢浮道:“绝域封印松动,他已有察觉。”

沈寂眸光微深。

昝伐刚有动作,封印就有松动,这绝不是巧合。九殷查探出封印暗藏杀机,也不可能是仅仅两三个小时就能酝酿出的结果。

那湛对谢浮忌惮,上次见面就看得出来,他会放心舍下皞渊,足以证明绝域如今的情形不太如意,让他不得不做出抉择。

有能力对封印下手而不被他察觉的,五界里只有昝伐,他确实该追杀这个罪魁祸首。

不过,昝伐的戏已经这么卖力,岳释还不打算行动,是在找什么时机?

谢浮转眼看他:“不必多思,我自会护你周全。”

思绪被打断,沈寂轻轻笑了。

他摩挲着谢浮手背,没去反驳:“好。”

谢浮微顿,再看他毫无异色的侧脸,才转向身前,语气平淡:“你与云烺,又所谈何事?”

想到收起的信,沈寂随口说:“我和他能有什么可谈。”

谢浮扣紧他的右手,对这个答案显然并不满意:“是吗。”

契约的起伏在心底也清晰可辨。

沈寂无奈,只好补充:“我跟你说过,他是我的任务。”

谢浮语气愈淡:“你也曾教我于你坦诚相待。”

沈寂微抬手示意:“再用力,这只手要废了。”

谢浮蹙眉:“信口雌黄。”

话音落下,沈寂直觉手上的力道放轻,含笑看他一眼,才说:“好,我可以告诉你,但你要先答应我,听我说完之后,不能生气。”

掌心的力道复又收紧。

沈寂还没止住他的动作,抬眼就对上这双见惯的冷厉银眸,眉峰不由轻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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