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没带伞,好在雪下得不大。
和汤盼春说了再见之后,佟遥裹着米灰色围巾,去路口等红绿灯。
路口乌泱泱站了一堆学生,附近有小吃车风雨无阻的叫卖,热闹依旧。
在这样人声鼎沸的雪夜里,她想起去年冬天,也想起周柏山。过去这么久,仍会眼眶一热。
落在睫毛上的雪粒被眼眶冒出的氤氲热气融化,佟遥低头揩去眼角的水汽,倏地偏过头朝一个方向看去。
那里是周柏山以前等她的地方,站了几个聊天的学生,没有他。
指示灯跳成绿色,许多学生从佟遥身边走过去,她留在原地。
这晚,佟遥没有直接回家,去了一趟周柏山没有退租的出租房里。
进了房子,她连书包都没有摘掉就直奔卧室。
她记得去年拍的那两张拍立得照片被周柏山收在床头柜里。
可是翻遍了抽屉,佟遥没有找到那两张照片。
她从那天晚上过后就再也没有来过这里,所以是早就被周柏山带走了吗?
佟遥在想,他们之间还有什么可以留作纪念的东西。
好像没有了,连那部周柏山给她的手机,她都还给了他。
佟遥站起身,关了卧室的灯来出去,无功而返,她也不想多留,准备回家。
穿过客厅时,余光却忽然看到餐桌上放着一张纸。
她脚步顿住,两步走过去将纸拿起来。
那上面是笔锋锐利的字。
——佟遥,忘记和你说,你永远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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