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也有了好消息,菡萏在城阳落生,家中阿父阿母感情恢复到了以往,仿佛再没了隔阂......
常祯回过神来,心中对着元娘不由得起了一份厌恶来。
厌恶来的莫名其妙,仔细想来却也正常。
菡萏是丢了十几年的,她却被满府宠爱着长大,且还大了菡萏几岁,如何就不能忍让些了?
还去与祖母告状?
是以常祯并不觉得叫元娘回归原位,认回她的姨娘来有何委屈了她的。
若是菡萏没丢,如何也轮不到她沾了嫡长女的名头。
满世家往前翻一百年,只怕也找不出第二个有嫡女大妇还记养庶女的事儿来。
奉清却不知常祯心中所想,丝毫没给人留情面:“常公子倒是好兄长,只是不知是不是对另一位妹妹也是好兄长?虽然咱们王爷没发话,可想来也知道,如今您来的正好,正好商量商量将我家郡主的东西都搬回王府来。”
常祯气的几乎欲同奉清打起来,却也将将忍住了,长汲远远听闻外府闹事,急忙跑过来拉架,一听奉清这话险些背过气去。
要是又将郡主认回王府,他们主子爷这一番折腾岂不是闹着玩儿?
长汲连忙上前阻止奉清,打断这几乎要打起来的二人。
常祯也知晓今日只怕带不回珑月,他便说软话道:“还望总管替我递句话给菡萏,就说阿娘还在府里等着她,她喜欢吃的汤圆阿娘都备着呢。还有糖豆儿,阿娘与她大嫂日日都精心照看着,两日功夫就养胖了不少,小鸟儿就是想她的紧。至于元娘那处,阿父与阿兄都知是元娘的过错在先,阿父已经做主要将她移出阿娘名下,日后阿娘只有菡萏一个女儿......”
奉清:“唉!你这是一句话啊?!”
长汲听了这话,心里才略舒坦了几分。
原本他就觉得常府实在不是个模样。自己府上金尊玉贵的郡主记回他们族谱,不得好好供着?
竟然叫他打听到,自家郡主名字上头,还有一个庶出记养的嫡长女压着?
实在不像模样。
若非这事儿出来,长汲本就想询个机会与主子爷说清道明,想法子逼着常府将人归回原位。
长汲不是个心狠的,看常祯态度良好,且更看在他是姑娘亲兄长,日后总有需要他的时候,不敢与常祯闹得太僵。
好说歹说便也应下此事。
......
秋日里光景浓淡相宜。
书房一排花窗外敞,廊外漫天黄叶伴着绚阳,日光叫铺天盖地的黄氤氲出了缥缈温煦味道。
皎洁明堂的书房中,紫烟缥缈。
尚且有几分暖绒绒的秋日里,珑月像是一颗黏皮糖,成日到晚只想黏在郗珣身边。
郗珣看着折子,她也一本正经趴在紫檀长案边,将小脑袋凑过去图个新鲜。
长案上摆满了许多舆论图,兵事布防图。
郗珣拿着朱砂笔画了红圈,珑月都对这些不感兴趣,见兄长写字,她便乖乖的挽着袖子替他磨墨。
只是指望小孩儿能有多少耐心呢?
乖巧过两刻钟过后,便再没了动静。
郗珣侧头看她蔫头耷脑的样子,早蹬掉了足下丝履只着罗袜横在榻上揪着纱裙发呆,便哄她道:“等会儿阿兄就忙完了。”
珑月嗯了一声,这才乖乖巧巧钻去他怀里。
珑月如小时候一样,极为乖巧的矮身躺下,将头置在他膝上。
她仰头,乌黑的眸光中,赤忱的望着他。小心翼翼的道:“现在我与阿兄都亲过嘴了,我是不是可以随便做什么了。”
郗珣盯着她洁白无瑕的小脸,只以为她说的是像如今这般靠在他膝头。
郗珣嗯了声,只道:“暂且人前乖些......”
珑月听闻,扬起唇畔笑了起来,长达半年的郁闷一拥而散,她似乎又凭着自己的聪明回归到了小时候,能肆无忌惮挂在阿兄身上与他一同睡觉的时候。
而且......还能更进一步。
珑月黝黑的双眸弯成了两汪月牙泉,里面盛满的皆是光亮,她脑袋靠在兄长膝头左扭右看,手臂微微伸起,翘起丰润的唇。
“阿兄,珑月还想像昨日一般亲一下阿兄呢。”
这个得寸进尺的小姑娘。
郗珣拒绝了。
他不能只顾着自己的意愿,更要承担起一个兄长的责任,虽他早已不是一个合格的兄长。
但总还想着亡羊补牢,不能彻底教坏了小孩儿。
郗珣给小姑娘立规矩讲道理:“不要成日想着这等事,这事不是好事,日后再谈。”
珑月鼻息煽动,不依不饶:“怎么就不是好事了?不是好事昨日你又亲我做什么?你不是说了喜欢我的么?难道你又是骗我?”
郗珣努力板起眉眼,与这个小坏蛋郑重其辞讲道理:“阿兄没骗你,阿兄说的日后是要等成婚以后。这种事要一步步来,你如今还小,便是走过三书六礼,最快也要一年半载。且白日可不能提此事。”
白日不宣淫,这个道理自然要与小孩儿说明白的。
珑月不开心了,只觉得阿兄麻烦事儿多的很,总是有许多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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