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府倒是与众不同,若是纪王偏宠某一位侧妃,只怕惹得其他人心中不爽快。
如同肃王府邸里一般,一群女眷争斗的如同斗鸡眼一般,比皇宫也不遑多让。
奈何纪王没有旁的好,只有一项优点好得很。
不近女色。
不仅对正妃孙三不假辞色,对后院一群各宫娘娘送进来的各色美人儿也没什么兴趣。
回府有一大半是时间睡书房,其余的时间就是挨个王妃侧妃那儿挨个跑一圈。
孙三更是个性子好不刻薄人的王妃,后院女眷们相处的甚是和平与世无争。
这不,纪王往南地赈灾去了,孙三接手府上内外掌家大权连带着纪王的私库也接手了去。
以往纪王清减的很,说白了就是有几分扣门,对着后院的妃子也寒酸的紧。
孙三自小到大就吃了许多遭人瞧不起鄙夷的亏,深知身为王妃,没有体面的衣物首饰,出府遭人嗤笑该有多可怜。
她一上手就不一般了。
直接开了元熙的私库,给每个侧妃良人们都送去许多好东西,直接将元熙攒了许多年的私库折腾去了许多。
都道是钱财开路。几位侧妃对孙三这个出身不高,也没什么治下本事的糊涂王妃谈不上尊敬喜爱,可这回全都变了脸了,一个两个见了孙三比见到亲姐妹都要亲。
开口便是姐姐长姐姐短的。
“这株珊瑚颜色喜庆,红的也正,更是难得的珍品,放在屋内花窗底下摆着,有光透进来一整间屋子都明亮了。贺燕王与安乐郡主新婚再好不过,还是姐姐最有眼光。”
一群女眷开始毫不吝啬的夸奖起孙三,只将孙三夸得世间只此一遭。
“那是自然,这珊瑚是王爷藏在库里的,这般漂亮他却不放出来摆着这不是暴殄天物么?想来他喜欢朴素是不喜欢这个的,何不送给燕王府?安乐郡主我是熟悉的,定然喜好这等漂亮璀璨的红珊瑚。”
孙三听了受用,又开元熙的库房给她们每人送了两匹细绢,开春了也该多做些春衣穿。
“都选喜庆些的颜色做春衫,一人做两身,到时候我带着你们去燕王府赴宴,日后多带你们到处去玩。”
“多谢姐姐了,真是叫姐姐破费了。”
一群女眷感激涕零之际,却听廊外婢女匆匆跑近来。
孙三的侍女走到她身侧,小声冲着她耳畔道:“王妃,有事儿......”
孙三笑说:“有事儿就直说,这处都是一家子呢。”
那侍女听闻,才道:“您前些日子查王爷私账说有几笔银两不对,让重查。前院的管事先是不肯说,后来、后来才说.......”
孙三一瞪她:“支支吾吾做什么?有何是说不来的?”
“管事骂了我们一通,说那些银两还有不见了的几十匹绫罗绸缎、首饰都是王爷派出去的。让我们不该问,要问也问王爷去,这不是难为我们嘛,我们哪儿敢问王爷去啊......”
要说银两不知去向便算了,王爷怎么花自己的钱她做王妃的也不好过问。
怎么女孩子家的衣料首饰王爷也拿出去送人了?送的什么人?小情人不成?
一群人精,一听此事自然是明白过来。
王爷别是在府外养了外室了?
纵使孙三并不是那么喜欢元熙,也是早猜到元熙外头有人,可一听这事儿也是心里难受的紧。
又闷又气,更是直泛恶心。
满府的女人放着,跑去外边厮混?
她倒是还没说什么,反倒是底下那些侧妃气的拍桌子要吵闹起来了。
如今府上一群女眷皆是用元熙的私库养着,私库里的好东西女眷们自然而然的看成自己的所有物。
王爷一声不吭将私库里的绫罗绸缎送出去,送给不知哪个女人,这不是将她们碗里的往外拨弄么?
“王妃,如今正是夺嫡的关头上,您如何也可不能叫王爷这等丑事传出去,便是两位皇兄府上也没这等丑事.......”
又有人道:“王府又不缺位置,王爷看上了什么女人为何不抬进来养着?偏偏要放外头养着?莫不是妓娼见不得人不成?”
孙三沉吟半晌,深觉有道理,元熙以往养外室她根本懒得管,如今关头他还敢养?
她冷着脸吩咐下去:“去请王爷院子里的丫鬟小厮过来,连同管家一同叫来,本王妃要亲自问一问,把人养在哪儿了!”
若是娼妓就彻底花些银两断了干系,若是身世清白的,就该接来王府来养着。
元熙他骂自己胡作非为,不知规矩胡作非为的是谁?
.......
从太后的遗诏赐婚到如今急匆匆办好婚礼前诸事,也不过两月的功夫。
如此仓促的时间办婚礼,也是罕见。
且连朝臣都深觉不可思议,以往燕王不愿成婚,如今怎么就这么急了?
没人敢问燕王愿意,便都思忖着,约莫是老太后临终时遗言,要他们快些成婚罢了。
毕竟如今眼看梁帝身子渐差,若是一时没了?
太后驾崩无需举国皆丧,可天子驾崩,燕王这等权臣不得以身作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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