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津真司倒是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伏特加,毕竟伏特加向来是跟着琴酒做事,很少会看到他单独行动。
况且这栋房子被严密包围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总是在这附近蹲守的人他也都记了个七七八八,伏特加明显并不在那些人之列。
不过当下也没时间再去考虑这种对他来说无关紧要的问题了,神津真司将这个小插曲抛之脑后,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虽然其实他并不情愿。
“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神津先生。”伏特加问。
“送我去个地方吧。”
伏特加点头,并不多问,转身快步离开。
不多时,一辆外表低调的黑色轿车驶了过来,神津真司打了个手势制止了不远处正准备过来帮他打开车门的人的动作,打开车门坐进了后座。
他流畅地、分毫不差地报出了琴酒发给他的那个地址。
发动机启动,黑色的轿车很快便融入夜色消失在原地。
*
门内,诸伏景光缓缓后退了几步。
他听不到那两人的对话,但是将他们的互动尽收眼底后,也多少能够凭此猜出个大概。
调酒师绝非如同今日闲聊时描述得那么简单,从传闻中的与琴酒熟识再到今天他亲眼所见的伏特加,至少这个人一定与组织有着某种牵扯。
诸伏景光坐在沙发上,他的双手交叠,手指扣在一起,微垂着头沉入思考,藏在阴影下的眸光却极为冷静。
伏特加的出现或许还代表着另一件事情——监视着这栋房子的那群人大概率来自组织。
他曾经对此有过猜测,但是直到今天才终于为这个猜测再次添上一块瓦片。
调酒师曾经说过,在带他回来时并未遮掩,监视着这栋房子的人也知道这栋房子里有客人入住。
组织大概率知道他还活着,而且知道其实他现在就在这栋房子里。
或许在很早之前,当调酒师路过那个小巷时,不远处追踪而来却突然退后的人影,就已经代表着组织对那晚意外发生的状况有所把控。
比起调酒师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诸伏景光现在更想知道的是——调酒师手中有究竟握着怎样的筹码,才会被组织如此防备却又放纵自流。
从调酒师此前的话中也可轻松得出,组织对调酒师的监视历时已久,久到了连调酒师本人都已经习惯了这种监视。
但是很明显调酒师并不处于大众意义上的被监视者的范畴:他的处境并不被动,言谈举止都自由且随心所欲,围绕着这栋房子的监视者也都对他尊敬有加,并不会打扰他的日常生活。
诸伏景光深吸一口气,用力闭了闭眼睛,再站起身时,面色已然恢复为平静。
无论如何,无论用何种方法,他会揭开调酒师背后掩藏的真相。
*
神津真司不太理解这种宴会究竟有什么乐趣,在洋溢着愉快的场馆里仿佛只有他自己格格不入。
他看了一眼腕表,准备到了那位先生规定的最短停留时间就立刻离开,绝对不会多停留一秒。
他开始在脑海中规划离开会场后的行程,首先,要去一趟超市,他要买一些橘子带回去。
“神津君,真是好久不见了,还是这么一表人才啊!”
在他走神的时候,有人端着酒杯笑容满面地走了过来,神津真司立刻露出个亲切的笑容,从路过的侍应生手中的托盘上顺势拿过一杯酒,与来者举过来的酒杯轻轻碰了碰,却并没有喝。
“谬赞了。好久不见,枡山先生。”
他们并未多聊,只是普通地打了个招呼。
神津真司目送着名为枡山宪三的老者离去,他唇角的弧度依旧标准,出色的外表让他在这场宴会中耀眼得无法忽视,没人知道他在心中叹了口气。
要开始了。
第一个人的敬酒就仿佛是一个信号,接二连三的人走了过来,神津真司微笑着一一给予回应,即使有的人此前他从未见过。
他想,无趣的宴会中最无趣的环节还是开始了,皮斯克先生又一次将这场人人戴着面具的大戏拉开了帷幕。
第一次受邀参加这类宴会的竹内信友注意到那边的盛况,明明算是个角落位置,却硬生生把那里变成了宴会的中心,他低声向最近有过合作的另一家公司的社长发出询问:“那边的那个人是谁啊?”
“神津真司。”柴田裕贵看了眼周围,没人注意到他们,才同样压低声音解释道:“代表乌丸集团出席。”
“乌丸集团?!”竹内信友惊呼。
“走吧,我们也过去打声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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