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我说不过你,我收下还不行吗?”张悦心情很好,儿子让妹妹和妹夫教的很好,老师说就算考上一本的概率不大,但二本是稳稳当当的,只要正常发挥,怎么说也是个准大学生了。
再加上自家在京市有房子有工作,以后就算儿子要在这儿结婚,也是不用愁的。
张悦探头往儿子的房间瞧了一眼,见房门关的紧紧的压低声音说:“前几年没叫孩子回去是对的,你是不知道那边乱的很,前一阵我说要来京市陪儿子考试,他们也不知道从哪儿得了消息,说想来看看儿子,叫我回绝了。”
张悦说的是徐重军和前婆婆吕霞。
刚开始离婚的时候,吕霞还觉得有信心能帮着儿子把日子往好了过。后来徐从军继续开长途车搞运输去了,家里就一个老婆子和一个还没满周岁的孩子,小敏又故态复萌从前做了什么生意,如今还做什么生意。
“得亏他们后来生的也是个儿子,虽然不争气一些,总比生女儿好。”
小敏做的那事不是什么光彩的,男人们进进出出,若是个小女孩,还不一定怎么样呢。不过如今那儿子也不学好,打架斗殴样样行,唯独读书不行。徐重军愁得整夜整夜睡不好觉,去见张悦的时候,整个人都快瘦脱相了。
程晓珍帮着她一块儿摘菜:“姐说句不高兴的,你可别生气。你等着瞧吧,聪聪如果有所长进,他那个爸爸必定不会干休的。”
“那我可不管他,当初犯了错的人是他不是我,这么多年来也没说给儿子赡养费之类。既然他没有赡养,就休想叫我儿子给他养老。”
张悦可不信孝大于天那一套,父慈才能子孝。
徐重军这个当爹的自己不称职,也别想着叫儿子孝顺他。
“聪聪好容易从那烂泥里脱身,谁也别想把他拽回去。”
程晓珍见她下定了决心倒是略略放心了些,就怕张悦耳根子软,被自己母亲说动。说起来,二姨他们那一辈的观念最是成就古板,也最容易倒戈。不过张悦毕竟是徐聪的母亲,有张悦在前面挡着他们,就算想做什么也得掂量几分。
程晓珍没留下吃饭,家里也有两个考生呢,她得回去盯着些。
......
六月份先是孩子们中考,过后又轮到徐聪高考。
程晓珍这几天直接就没去臻品记,光陪着孩子们呢。
先陪着孩子们找到自己的考场,又在考场附近订了招待所,方便中间休息的时候,让孩子们回来午睡一会儿。
又和张姐商量好考试,那几天应该吃什么,叫他们每天提早一个小时送过来。
也不是说外面的吃的不行,主要还是怕孩子不小心吃坏了肚子,宁愿麻烦一点。
考试的当天,宁宁和薇薇都镇定的很,瞧着不像是去参加中考,好像只是一次普通的期末考试一般。
早上每人都吃一个油条,两个小汤包,取一个兆头。
前一晚上,贺娴打了电话过来,说了许多考试的注意事项。不能吃生冷的了,注意保暖等等,大人反倒比孩子紧张的多。
程晓珍开着车带他们过去,先把车放在招待所门口,才领着两个孩子步行过去,他们到的时候,考点附近已经有许多学生和家长了。
母子三人长相衣着都不俗,一出现便吸引了许多人的注意力。
程晓珍又叮嘱了一遍答题规范、认真仔细,便放他们进去了。
边上有个母亲不停叫自己孩子别紧张,她越说对方越紧张,程晓珍看过来的时候,额角倒有一层细汗了。
于欢欢是最后一个到的,都快到点了,才匆匆从自行车上下来。
看见程晓珍,不忘打声招呼再往里跑。
孩子们进去考试了,家长们却都没离开,站在门口一直等着呢。
于欢欢的父亲看着很是憨厚老实,将破旧的自行车往边上一推,也不走,就眼巴巴盯着里头看。
孩子们十点开始考试,还没考完,外头已经到中午了。
日头晒的厉害,于大成光是站着就出了一头汗。
许是料到了考试必定会热,门口有老太太用小推车推了冰柜出来,上面还盖了一层厚厚的棉花被,用来保温。
眼看马上到交卷时间了,陆陆续续有不少家长过去买。
程晓珍也跟着去看了一眼,有一块多的雪糕,五毛钱的红豆冰糕,当然还有一毛钱的冰棍。角落里头放了一个个小碗,里面是一碗碗的绿豆汤、酸梅汤,看着也挺凉快的。
于大成也过来了,犹豫半要买被程晓珍拦住了。
“你是于欢欢的爸爸吧?”
于大成不认识眼前这个女人,但听到自己女儿的名字还是下意识点头。
程晓珍:“欢欢和我们薇薇是好朋友,约好了等会儿一起去吃饭。”
买东西的人很多,两人说话有些听不清。
于大成看了冰柜一眼,到底是没买,和程晓珍一块儿往外等孩子。
程晓珍还想说什么,就像孩子们已经一窝蜂的从学校里涌出来了。她示意等会儿再说,先去接孩子们。
于大成当然没意见,实际上他已经站在门边等着了。
孩子们步伐轻快,陈校长仔细观察了一下,宁宁和薇薇的表情还行,说明考的不错。
薇薇出来了一会儿说好热,一会儿又说肚子饿了。
没把心思放在试卷上,就说明试卷真的不是很难。
“走吧,我带你们去吃饭,张姐应该已经把饭菜拿过来了。”路过于欢欢父女身边的时候,程晓珍便叫两人一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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