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挽也是疑惑,不过还是礼貌地寒暄了,在问好后,bredene才说起正题,说最近无意中得知哈迈的消息,听说哈迈的船队整装待发,目的地是中国南海。
初挽一听,惊讶:“bredene先生,这消息可确切?”
bredene道:“我也是从朋友那里听到的。”
初挽便明白了,她不再多问,郑重感谢了bredene,挂上电话后,便马上给初鹤兮打电话,让他查查哈迈的动静。
一查之下,果然是的,哈迈最近升级了打捞船,组成了一个强大的打捞队伍,从澳大利亚布里斯班出发,从行经路线看,赫然正是开往中国南海的。
初挽顿时感觉不妙。
按照历史进程,哈迈应该更晚一些,但是现在竟然足足早了两个月!
关键是,他如此目标明确大动干戈地开往中国,很有可能是已经得到了确切的消息。
严院长的项目一直都是对外保密的,便是这次前往广东都是用的南沙群岛考察名义,而队员内部都是根正苗红的考古队员,早些年经过政审的,不至于出卖消息给哈迈这种货色。
是哈迈从其它途径得到这个消息,还是这辈子的种种已经触动机关,一切都变了?
初挽一时也顾不上这些,马上联络了严院长,和她提了哈迈的行动,严院长顿时谨慎起来,她略想了想,下了结论:“我身边的队员没有人会泄露这件事给哈迈。”
都是中国大陆土生土长的队员,自己培养出来的,唯一的出国经历就是出国培训,对哈迈的种种行径痛恨不已,一腔热血希望改变中国水下考古,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初挽道:“哈迈自己消息灵通,他也一直野心勃勃盯着我们南海领域的水下考古,现在我多想无益,关键是要马上推动我们的进展。”
严院长:“我们已经派了队员在南海领域勘探,我也在协调资源,目前还从南海搜救局借了他们的搜救船,他们还支援我们一部分海上搜救专业技术人员。”
初挽点头;“好,这两天,我也尽快赶过去。”
严院长一听,自然高兴:“太好了,你来的话能帮我们大忙!岳教授也在这里,他这两天正在广东博物馆做工作,估计后天就过来,你来了后正好看到他。”
初挽当即不敢耽误,把各样工作包括博物馆的事全都交待出去,又和陆守俨提了下,陆守俨自然没什么可说的,她离开后,他多费心孩子就是了。
她把一切安置妥当,便准备出发过去南海。
当想到这一点的时候,她心跳甚至有些加速。
为了这一点,她已经等了很久了。
这将是她和哈迈最大的一次对决,而这一次,她必须赢。
这件事,没有退路。
事不宜迟,初挽不敢耽误,马上计划赶往广州。
不过也是不巧,恰好陆守俨有一个出国任务,这几天不在家,家里孩子总归需要人照料着,不可能全程交给保姆。
她便先把保姆和孩子都安置在老宅,又和初鹤兮提了声,让他有时间过去看看,初鹤兮那里自然没问题,她这才放心赶赴广州。
这时候深圳机场恰好通航了,她正好乘坐飞机赶往深圳,到了深圳后,打了一辆车,便直接过去湛江了。
南方的气候自然和北方很不一样,入眼可见的是肥大的棕桐树叶片,看着倒是让人眼前一亮。
初挽抵达湛江后,严院长便亲自过来接了。
严院长戴着一顶防晒帽,不过任凭如此,整个人看着也晒黑了不少,不过人比以前更精神了,她看到初挽,高兴得很,上前热情握手:“昨天我还和建晖说呢,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过来,没想到说曹操曹操就到!”
一时自然有不少事情要交待,严院长带着初挽简单在路边吃了肠粉,那肠粉嫩滑,加了酱汁,带着蒜香,味道倒是不错。
吃过饭后便直奔湛江港口了。
严院长给初挽解释道:“和南海救捞局初步沟通过后,这次借用的是救捞局的201和205号,这两艘调查船了不得,可以说是世界最先进的装备了,结果就被我给借到了!”
初挽听着,问:“我听说上面还装了回声探测仪和定位系统?”
哪怕已经知道沉船的大概海域,寻找沉船依然不是那么简单的,毕竟那沉船在海底数米之深,如果没有先进仪器的助力,大海茫茫,搜救船哪怕从沉船上方海面航行过,也不会发现下面的沉船。
如果有这种探测仪器,那就事半功倍了。
严院长:“对,他们那艘205号船上安装了这两件仪器,我们现在已经把目标海域进行分块扫描,目前缩小了范围,但是还没什么发现,这不,这两天正急呢,前几天赶上天气不好,没法出海,还耽误了时间。”
初挽:“这也是没办法的,不过我们没法出海,别人也没法出海,无论怎么着,我们应该也能赶在哈迈前面。”
严院长叹息:“这可不好说,反正我想着尽量赶时间吧。”
这么说着,两个人已经抵达湛江港口,这湛江曾经一度被称为广州湾,这里此时也是中国南海舰队的基地。
此时初挽远远看过去,蓝天碧海之间,沿岸吊塔林立,海面有万吨巨轮自江面驶过,汽笛声此起彼伏,响彻天际。
严院长望着远处:“看那边的战舰,那是最先进的驱逐舰和护卫舰。”
初挽大约知道,好像南海舰队今年迅速升级了,装备了目前最精良的武器。
这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对他们即将开展的水下考古也是一个非常有利的因素。
严院长望着远处战舰上飘飞的旗子,道:“我和考古队员也都说了,不成功则成仁,这次如果做不成,我们全体水下考古队员可以自刎以谢天下了。”
初挽听这话,侧首看向严院长,却见那遮阳帽下,被汗水打湿的鬓发显而易见又多了一些白,就那么紧贴着耳根处。
她看着近在眼前的湛江港口:“严院长,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你也不要有太大压力。”
严院长却笑了:“天定胜人,人定亦胜天,我既已全力以赴,那就只能成,不能败了。”
她收敛了笑:“所以这一次,就是一场豪赌,我们水下考古研究所赌上所有资源,成了,从此中国水下考古开启新的航程,如果败了,以后便查无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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