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余晖照着魏封那高挺的鼻梁和锋薄的唇,越发显得五官立体。
虽则英俊,却也带着一股难以靠近的冷感。
他正端着玻璃杯,给一个男生倒冰镇雪碧。
现场蛮多女孩都在看他,似乎也想主动和他说话,但他毕竟是服务生的身份,主动过去说话似乎…不太好。
路安纯真的把舌头咬出血了,淡淡的血腥味在味蕾间蔓延着。
她绝对不希望跟弟弟相关的人、暴露在路霈的眼皮子底下。
这太危险了。
尽管路霈不可能关注一个小小的服务生,但一星半点的风险,路安纯都不想冒!!!
她想着赶紧离开这里,别让魏封看到她。
就在她转身之际,祝敢果那辨识度极高的爽朗嗓音,自身后响了起来:“哎!哎是你啊!”
路安纯回头,看到祝敢果一脸惊喜地望着她,简直跟他乡遇故知似的,只差泪眼汪汪了——
“真的是你啊!你还记得我吗,那天在巷子里,你都快被吓哭了!你在这玩啊?我就说你是富家女,封哥还不肯信。”
“抱歉,你认错了。”路安纯见周围女孩们都盯着她,头皮都麻了。
如果传到路霈耳朵里,她精心编织的谎言,不攻自破…
路安纯硬着头皮道:“我不认识你。”
“你肯定不记得我了,封哥你还记得吧,他也在啊!”祝敢果连忙冲魏封扬手,“封哥,快来看!这是那天那个靓妹!好有缘啊!”
魏封单眼皮一抬,视线淡淡的视线扫了过来。
小姑娘穿着薄荷绿泳衣,丸子头扎在脑后,几缕发丝垂挂着,脸上脂粉未施,却很清新甜净,像一阵夏日的风,痒酥酥地拂过皮肤。
“我真的不认识你们,你们可能认错了,现在女生都长一个样子,认错很正常。”路安纯竭力辩解。
“那不能啊!你又不是网红脸,我怎么可能认错,满城都找不出比你更漂亮的了吧。”
“谢谢,但你真的认错了。”
“你有病啊!”柳励寒走了过来,很不客气地推了祝敢果一下,“人家都说了不认识你们,你们知道她是谁吗,跟她认识,你们也配?”
“你怎么说话呢!”祝敢果是个很有江湖气的男孩,指着他,用方言骂道,“看你龟儿子人模狗样的,不说人话是不是!”
柳励寒铆足了劲儿要和路安纯拉近关系,现在是最好的机会。
他将路安纯拉到身后:“你们懂不懂规矩,让你们来当服务生,不是来搭讪泡妞的,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什么玩意儿。”
“……”
路安纯从来没想伤害过别人,但这一刻,她想把柳励寒踹进游泳池。
因为他,更多人望过来了。
有几个光着膀子的男生,甚至从泳池里爬出来,以为这边要掐架了,过来准备站队动手。
这时候,魏封踱着步子走过来,给小姑娘颤抖的水杯里倒了雪碧,嗓音克制——
“认错了,她不是那姑娘。”
“封哥,你确定?我看着明明就…”
“说了不是。”魏封嗓音了带了些不耐,也迅速扼住了祝敢果还想坚持的欲望。
“行吧,你说不是,那就不是呗。”他不甘地望了路安纯一眼,“你还不信她是富家女。”
路安纯甚至不敢多看魏封一眼,与他擦身而过,离开了。
魏封嗅到她身上干净的甜香,余光忍不住扫到她的荷叶裙边,裙边之下那双笔直白皙的腿,非常漂亮。
“你他妈还看!”柳励寒注意到魏封的视线,骂道,“把你眼珠子挖出来信不信!”
魏封冷笑:“原来豪门家庭,也有你这种素质的,跟街边小流氓也没区别。”
“哗”的一声,柳励寒将手里的可乐泼在了魏封的西服白衬衣上。
路安纯回头想阻止,但已经晚了,只见柳励寒竭力控制着拿杯子的手的颤抖,眼睛发红,瞪视着魏封:“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我再…再不济,也比你们这些底层垃圾强!”
看得出来,他是借着这场口角,发泄着他在少爷小姐圈里四处碰壁的愤懑。
魏封也看出了这家伙愤怒的表皮之下、隐藏的虚弱。
他从容地扯了纸巾,浸润着衣服上的水渍,冷冷一笑:“我是底层,但不是垃圾,有些人出身也不高贵,却拼命扒拉着想往自己脸上贴金,倒真成了垃圾。”
一句话,挑破了柳励寒那脆弱的自尊心。
感受着周围一帮少爷小姐轻蔑的眼神和嘲讽的笑,他挂不住这张脸皮,抓起手边的玻璃瓶子就想上前干架。
魏封单手拎起甜品盘里的银制小刀,往餐桌上一扎,刀子稳稳扎在木桌上,巨大的力量震得刀柄轻微抖动。
他眼底带着一种狠绝的戾气。
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柳励寒这样的人,最会审时度势了。
他看出了魏封身上这股子不好惹的浑劲儿,退缩了,不敢再和这男人计较什么,闷声闷气地走了。
魏封将刀子从木桌上抽出来,桌子都被他扎出一个凹坑。
注意到远处路安纯在看他,他挑眉,视线直勾勾地盯着她,轻佻又肆意。
路安纯移开了视线,低头战术喝水。
片刻后,她嘴角浅浅绽了绽。
真是…有点小帅。
宁诺过来,她立刻收敛了笑意,和她一起走到泳池边玩着水。
宁诺嘴里还叽叽呱呱说着刚刚那个服务生,帅爆了。
她在南嘉一中混了这么多年,帅哥也见了不少,这么帅的,整个C城都没几个。
主要是…身上那股子味道,还挺野的。
路安纯再度望向魏封,他端着甜点托盘去了别墅,只给她留下一道颀长瘦削的背影。
笔直、挺拔。
别墅的自助餐桌边,魏封低头将点心摆放在餐盘里,围成心形。
祝敢果眉头紧蹙,自顾自地叨叨着:“我怎么会认错,就是她啊,封哥,你不会也瞎了吧。”
魏封漫不经心道:“人家大小姐摆明了不想鸟你,请你心里稍微有点逼数。”
祝敢果恍然大悟:“这样啊,怕咱们丢她人,故意装的不认识。”
“嗯。”
“这些女生…真是没劲透了,一点都不讲义气。”
“人家跟你很熟?为什么要跟你讲义气。”
“她跟我不熟,跟你熟啊,不是还跟你告白吗。”
透过树影,魏封望向泳池边用脚丫子玩水的女孩。
她莞尔笑着。
魏封克制地抽回视线——
“女人的嘴,敢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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