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夜伊正在洗衣房的阳台外吹晚风。
她是趁莲睡着后才偷偷起来的。
其实夜伊有个习惯:晚上一有心事就想到外面吹晚风。
日本的雪夜很常见,但夜伊却格外喜欢这番风景,不顾着凉的风险也要坐到阳台天棚承重柱的台座上看雪。
夜伊穿着睡裙,肩上只是简单地披了一件夹克衫,一条腿放在台上微微曲起,另一条腿悠悠晃晃地垂下来,任由冰冷的雪花落在小腿上。她漫不经心地侧头望着这片鹅毛大雪。
黑夜里,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
紧接着夜伊的手里冒出了一点火光,照亮了清冷的面庞,也照亮了她指间的香烟。
清晰的吐气声在这片夜里响起,上升的烟雾掩盖了夜伊的脸,随风融进雪中。
她放下手,手指捻转起香烟。
她有多久没抽过烟了呢?
大概2年了吧。
起初只是因为好奇想尝尝什么味,没想到却养成了在夜里抽烟的习惯。她烟瘾不大,仅限于想事儿时偶尔才会来上一根。
虽然当初只抽了一个月就戒了,但现在却又叫她捡了起来。这还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根烟。
夜伊吸了一口烟,无聊地伸手正要去接雪花。
“伊。”
转过头,明智吾郎正站在门口,他注意到了她手中的火光。
本是要偷偷抽烟的夜伊没什么反应。因为她允许明智吾郎见到她所有的阴暗面。
明智吾郎没说话,只是走到夜伊身边。
夜伊见状收了收腿,好让他能趴在阳台上和自己一起看雪。
明智吾郎就势趴在阳台边上,见夜伊光着腿,便解下自己的外套盖在她腿上。
过了一会儿,听见夜伊又吸进一口烟,明智吾郎才望着雪轻声问道:“……是因为我吗?”
“嗯。”
夜伊咬烟笑了一声,又反问他:“解决狮童之后,你打算去自首吗?”
明智吾郎看着眼前的雪,迟迟没有回话。
其实这就是回答。
夜伊往栏杆外面弹了下烟灰,淡淡道:“这件事我会解决,但你要答应我当一段时间的隐形人,推掉所有采访和工作,学校那边也要请假,总之脱离大众视线,直到我允许才能再出现。”
明智吾郎虽然不知道夜伊要干什么,但还是选择全心相信她。
这么乖巧的态度可让夜伊轻松了不少。她满意地笑了一下,空闲的左手帮忙整理了一下明智吾郎睡乱的头发。
随即,她垂眸将快要抽完的烟放到嘴边,眼中突然多出了几分忧伤,但又很好地掩饰过去。
明智吾郎被夜伊的亲密举动拨弄得一时心乱,完全没注意到她的变化。
外面的雪下得越来越大,夜伊也知道他们该回去睡觉了。
指尖的烟草快速燃烧着,很快就变成了灰烬。她仰头朝夜空吐出最后一口烟,掐灭了烟蒂。
“回去睡觉吧。”夜伊把腿上的外套交给明智吾郎,自己跳下台座,率先走回屋内。
刚走出洗衣房,明智吾郎就跟了过来。
但夜伊加快了脚步,上楼走进了自己的卧室,不给他反应追问的时间。
明智吾郎站在原地,不自觉地抓紧了手中的外套,心里不免担忧起夜伊。
太安静了,有点不像她。
但再怎么想也是徒劳,不如找个时间直接问清楚。
明智吾郎记下她刚刚所说的所有话,走回了自己的卧室。
……
当天放学后,所有人聚集在夜伊家门前,内心发出一声感叹。
明明是佐仓先生家隔壁,怎么两屋差距这么大?
一个昭和风,一个现代风,在同一个画面里太过突兀。
奇怪的是就算屋子违和感这么强烈,就像是原本不属于这里的一样,他们心里都没有类似的疑惑。
好像在他们的认知中本该如此一样。
夜伊开门将大家请进屋,客厅里早就摆好了各种水果和零食,夜伊甚至还为大家点好了奶茶。
明智吾郎和莲正坐在窗边下国际象棋,看见大家到齐时打了一声招呼。
龙司是第二次来到夜伊家,比其他人习惯了不少,坐到沙发上就拿起一条香蕉吃起来。
他边吃边问道:“总算到这一刻了!那么,预告信该怎么发出去?”
“双叶应该有想法了吧?”夜伊将话题抛给了正坐在懒人沙发里抱着笔记本敲键盘的双叶。
双叶诡异地哼笑着,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双叶炮完成了。”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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