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落入了极长的静默。
良久,车时勋开口,「要喝咖啡吗?」却没等她回答,逕自走进了厨房。
夏尔雅心里一阵纳闷,才想叫他别忙了,转头却见男人开了冰箱,往嘴里塞了一口冰块,她看得莫名其妙,张口想问他究竟在做什么,就听见他闷吭了声,抬手紧压额鬓。
这人到底在做什么?
夏尔雅起身,还来不及挪步,就见车时勋从抽屉里翻出一瓶白色药罐,倒出一片药锭含入口中,紧接倒了一杯水仰头饮尽。
夏尔雅一头雾水,「车时勋,你到底在做什么?」
男人苦笑,「看来不是梦呢。(?????.)」
车时勋拿着双扁筷和汤匙回来,朝她轻喊,「不是还没吃饭吗?先吃吧。」
夏尔雅这才想起那些她特意绕路买来的晚餐。
看她多白费心思?
明明是为了避开他才这么做的,结果现在她却待在他家里,更坚定了要替他打赢这场离婚诉讼的意志,一切都和她设想的不同,甚至可以说完全偏离预设的轨道。
她明知道车时勋对她有情,也明知道应该要避嫌的,可见了面,她就是狠不下心。
对他,她总是一而再地感情用事,毫无缘由的。
夏尔雅无奈喟叹,重新坐了下来,接过男人递来的餐具,打开餐盒,里头的蒸饺因为搁置的时间过长,早已被酱汁和热气蒸糊了麵皮。
夏尔雅顿时失了胃口,转而问他,「你要吃一些吗?」
知道她没明说的那点心思,车时勋勾唇,「你先吃吧,吃不完的给我。」
夏尔雅点点头,率先夹了一颗蒸饺放入口中,半凉不温的热度与白醋略微发酵的酸味在口中混合成十分复杂的口感,她立刻蹙眉,胡乱咀嚼了几口就囫圇嚥下。
男人默不作声地替她打开红豆汤的塑胶盖,将纸碗摆到她手边,逕自拿过那盒蒸饺。
夏尔雅一怔,脑中闪过一秒破碎的画面。
似乎曾经也有个人在看见她把碟子里所有的小菜都吃了,却唯独没动醃黄瓜半口,就主动把她喜欢的马铃薯换到她面前,然后替她解决了醃黄瓜。
这些片段到底是什么?为什么她一点印象也没有?又为什么会断续出现?
夏尔雅回过神时,车时勋已经把那份蒸饺吃了大半,眼看他就要夹起最后一颗,她忍不住发问:「你不觉得很难吃吗?」
男人耸肩,把蒸饺送入口中。
夏尔雅立刻皱眉,觉得这人奇怪极了,她无法理解地摇了摇头,决定喝她的红豆汤。
车时勋把餐盒拿进厨房冲洗,回来时特意将落地窗开了一些。夏尔雅这才意识到,前几次来他家时,落地窗前的深蓝色布帘始终是拉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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