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印象里,韩知恩是个不婚主义者,时常都会听见她批评婚姻制度,说女人一旦结了婚就将失去姓名,成为别人的妻子、别人的母亲,再也不是她自己。
「是啊,一不小心就晕船了。」韩知恩笑了笑。「不过我老公对我很好,也很尊重我的想法,所以结了婚也和谈恋爱一样,只不过多了一只戒指和一张证书罢了。」
夏尔雅表示理解地点了头。
「尔雅小姐,我们就别说敬语了吧?好拘束呢。」韩知恩笑着提议,在外头忙了一整天,今儿个又见到许久不见的朋友,她实在不想这么彆扭地说话。
夏尔雅莞尔,「好。」
餐点依序送上,两人先是用餐,一会才又接续谈天。
「对了尔雅,你怎么会突然联络我?」
听闻,夏尔雅缓下捲麵条的动作,她抬起眼看着韩知恩,红唇啟啟合合好半晌,才终于问出口:「知恩,你还记得当年我在韩国的时候,谁是我的学伴吗?」
韩知恩一怔,「嗯?你不记得了吗?」
夏尔雅苦笑,摇了摇头。
这十二年来,她从来没想过要去弄清楚为什么自己会丢失了一部分的记忆,一开始心里还有几分介怀,但时间久了,情绪也就被冲淡,何况也许他们这辈子都不会再相遇。
若不是因为车时勋,她也不会开始找寻答案。
「是车时勋啊!灿星集团的车时勋,你知道吧?」
「车时勋的母亲是台湾人,加上他会说一点中文,所以系主任特别安排他当你的学伴。我记得你说刚到韩国的时候,车时勋天天跟着你,你还嫌他烦,骂了他好几次呢!」
想起当年车时勋成天缠着夏尔雅到处跑,却总被她冷着脸驱赶,韩知恩就想笑。
那时候班上所有人都笑他无聊,一个财阀世家的大少爷没事老爱讨骂挨,明知道女孩子对他没好脸色,还成天在她身边打转,想法简直古怪得很。
「??」
瞳孔震颤,夏尔雅有一瞬间窒息。
「尔雅,你怎么了?还好吗?」察觉她脸色有异,韩知恩连忙关心。
「我没事。」夏尔雅摇摇头,佯装镇定地抿了一口水。
韩知恩纳闷咕噥,「不过你怎么会忘了他?你们当初还交往过,全校都知道呢。」
她犹然记得夏尔雅的个性冷漠,加上初到陌生国度,韩文也说不上几句,所以总是板着一张脸拒绝大伙们的邀约,久而久之,班上的人也就不太愿意和她攀谈。
除了她以外,就属身为她学伴的车时勋最常与她说话,后来还听说车时勋以韩文作交换,总在没有课的时间去图书馆找夏尔雅,要她教他中文。
「不过后来你回台湾以后,车时勋有将近一年的时间没来上课。听说他在暑假前出了一场严重的车祸,被送去美国治疗,但这件事灿星集团一直没证实??」
心湖掀起了轩然大坡,夏尔雅紧攥着手,思绪是一片慌乱。
韩知恩说的这些事,她为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她提到的那场车祸,是不是就是当初她昏厥前亲眼目睹,却也被她忘记的事?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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