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早就要习惯人生路上总会有些坑洞的吧。
「巧宣,下週末可以回家一堂吗?爷爷快不行了。」电话那头传来爸爸低沉沧桑的声音,无法忽略话语中浓烈的哀伤。而我总是要去面对那些我所逃避的,病痛长达两年之久的爷爷。
週四晚上,为了明天放学直接搭车回老家,我已经在收拾简单的行李,坐在床上的沫沫放下手机朝我靠过来,「巧宣,真的没事吗?」。
「这是你问的第三十五遍。」我失笑,将背包拉上拉鍊放到一旁,「我其实挺开心的。」转过头就看见沫沫难以言喻的表情。
「沫沫你之后会懂得,现在还是不要懂吧。」我抬手就是弹她的额头,倒是没有先前内心沉重的烦闷感,「一切都会变好的。」和沫沫讲,同时也说给自己听。
「好吧,有什么事我能帮得上忙,一定要跟我说喔!」沫沫得到我的答应才肯回床上继续打游戏,不过我并不晓得她透过游戏和连浩然说了这件事,以及连浩然在转达给白旻严。
週五晚上回到家中,或许是压力让我显得疲惫,我只和爸爸讲了几件学校的事情,没有提到我与白旻严交往的事情,就早早上楼睡觉。
醒来,场仅转换,我站在医院等候室,等待着加护病房的开放时间,就在之后,爷爷被转出到一般病房,整个房间里站满了直属亲戚。有的人只是草草讲两句,有的人讲到被其他人制止才到一旁擦泪。
而我只是淡淡的站到爷爷身边,看着已经瘦得不像样的爷爷,我用着不流利的台语说了一句,「爷爷,我巧宣啦,我回来了。」。
原本还有规律的心电图只剩下一条直线,病房内陷入一片寂静。
直到护理人员替爷爷撤掉所有器具,盖上白布,医师宣布死亡时间,一个人的一生画下了句点。不晓得为什么,我有点想哭,却哭不出来,压抑的气氛让人喘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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