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演还有下半场,但我已经骑着脚踏车衝回家了,传讯息告诉庄彩莹帮我跟老师说我身体不舒服后,我浑浑噩噩地走到厕所。
看着镜中的自己,眼线都被哭花了,晕在眼周,看起来就像熊猫,还有身上穿的洋装,已经凌乱的头发,一切看起来都那么可笑。
难怪没有人喜欢。
难怪那些嘲讽的耳语还是会趁半夜偷偷入梦。
我不知道爸妈是否还在学校找我,我现在什么也不想思考,只是卸完妆换完衣服后无力地倒回床上。
原来失恋是这种感觉……我苦笑。
就像有个人拿刀子捅进你心脏还反覆转动一样,明明事情都过去了,明明告自己要放下了,却还是在淌血。
原来人在极度悲伤的时候是哭不出来的呀。
小乐……
我伸手把兔子玩偶拥入怀中,觉得自己又缩回乌龟壳里了。
没关係吧,就这样让我无赖一下。
一切会变好的,对吧?
我们高三了。
自从那天过后,高语安和许逸恆依旧不知情,庄彩莹恢復平常的那个她,我们谁也没有再提这件事。
这样也挺好的,至少一切都回到了正轨。
虽然我依然痛着,伤口已造成,只盼能随着时间慢慢淡忘。
成果发表会获得了不错的回响,我甚至上了学校告白版,被说唱得很好听。
吉他社的大家也纷纷表达感激,说是我救了他们的表演,我虽然嘴上推辞,心里却无可避免地有些欣喜。
既使后面发生了一连串悲剧,至少这件事我做到了。
高三了,课业压力排山倒海涌来,接二连三的模拟考也随之报到,我专心沉浸在课业上,多亏了参考书佔用我大把时间,让我不会一直想起伤心事。
一方面念书,一方面我也在尝试原谅爸妈,这很难做到,毕竟我对他们的偏见已经根深蒂固,但我们互相折磨了好几年,已经够了。
他们对我的伤害是很大,但难道我对他们的狠心就不伤人吗?
我开始思考。
他们似乎也察觉到我在画室上课,但奇蹟地没有多说些什么,对我晚回家的行径宽松不少,我还注意到每个月的零用钱悄悄变多了。
我不知道他们对我的志愿选择改观了没,但我也不敢跟他们谈起,只怕又引起家庭战争。
「吶,我觉得这件事应该要告诉你。」
庄彩莹一屁股坐上我的桌子,我有些意外,在那之后,我们都看到了彼此的丑态,也都需要一段时间静静,所以这段日子里,我们并没有。
我放下手中的数学讲义,「什么事?」
她张望了下四周安静念书的同学们,凑到我耳边降低音量道:「高语安拒绝了许逸恆的告白。」
我静默。
原来吗……
我没有再去关注他们的互动,自然不知道这件事,对我来说,这些都是我需要割捨的念想。
所以我说不清自己对这件事做何感想,好像对这个结果也没有太意外,反正这些都不关我的事了,许逸恆心里没有我,更容不下我。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