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叛变(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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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唯一回过神的是婆湿佛格。

「杀!杀了他!」他抓住这个仇恨的瞬间,再次命令哪个谁去杀了丞相。

但真正回应的只剩身边那群负伤的禁卫军,而且他们也只前进了两步,然后就被山顶抖动的火光、摩拳擦掌的龙纹军与丞相身上炸出的斗气给震慑。

「杀啊,我叫你们去杀了他啊……。」就连婆湿佛格的气势也矮了一截。

所以关键还是在尸人身上。

「孩子的妈要我听她的,」圃里对泀沁说:「而她说,尸人要交给你。」

泀沁点了点头。

「其实,我都听她的,」圃里囁嚅着,「只是,这回……」

「圃里!」

「我……」

「很好!」婆湿佛格趁机见缝插针:「杀了他!我答应你们,当我坐上王位之后,一定会给你们自由!」

「哼,自由?」而丞相却冷笑着说:「自由到任人宰割吧?孩子们,想想你们之前是怎么被人类奴役的?吃不饱的肚子做不完的工,潮湿闷热的工厂和抽人的鞭子?自由?哼!这就是你图的自由吗?」

「圃里,我的伙伴,」泀沁软语相劝,「别衝动。」

「泀沁……。」圃里犹豫着。

「上啊!」婆湿佛格却尖叫着命令:「杀了他,我命令你们杀了他!」

「我答应的事不会反悔,」丞相负起双手:「-3-6洪泛之荒永远保留给尸人,彼此互不侵犯。」

「泀沁……我……。」

「圃里,不要。」

「杀了他!杀了他!快给我杀了他啊啊啊啊!」

而压垮最后一根稻草的是:「泀沁,」丞相指着婆湿佛格:

「去把那个疯子杀了。」

眾人都停下嘴,看向她。

「?浬?」女孩好害怕,怕那群心中只有恨的人。对,恨!没看到吗?潭潭还躺在地上,血都还没流乾啊!

「但我们从来就没有选择,不是吗?」?浬边说,边从领口里掏出一块刻碟。

泀沁接过,感受着那熟悉的重量——最早,她去公校时,这是?浬亲手为她刻下的护身符;而当?浬被逐出公校的那天,泀沁则亲手将它掛回?浬的脖子上;如今,她万万没有想到,竟会在这个时刻用到这块刻碟。

可是,没错,他们都只是棋子。

于是,她掰断刻痕中的小木棍,连通了封环,啟动绘纹,在掌心中感受到木质刻碟明显的升温,然后,对准了婆湿佛格。

叛徒!「小河,你……」

「抱歉,别了!我也是被逼的。」然后,用力掷出!

掷向丞相!

「小溪!」

来不及了!

脱离掌心遮蔽的绘纹全力运作,让过量的热熵烧毁木头……做成的表层?将烧成灰烬偽装壳层剥落,露出下层的全新金属绘纹!

跟製造高热火团的绘纹!

以及,霹霹啪霹!被巨量热鏑炸开的金属刻碟!

是的,金属,那是用镁皮包着热铝剂做成的刻碟!

用热熵点燃的镁皮进一步引燃热铝,瞬间炸出高热,再让高热火团托着直接袭向手无寸铁的丞相。

然后被丞相硬扛下?

怎么不能呢?他身上可是掛满了泀沁送的护身符啊——当中的主刻碟侦测到了袭来的拋射物、爆燃气团、烧熔金属、红热铁水……,然后作动相应的开关,啟动各种绘纹,扬起高热,捲起旋风,偏折拋射物体,折射爆炸衝击波,抽取热量,降温热熔金属,帮他扛下了绝大多数的攻击。

直到最后一块热铝火团沾上他的裤脚?

裤脚?丞相一愣。

然后身上开始冒烟,着火,喷出星火?并从他口中炸出惊恐而痛楚的尖叫?

几个龙旋军急忙将丞相扑倒在地,用力地帮主子翻滚,试着压熄大火,结果却让更多处的身体爆出浓烟?

倾刻间,丞相便被烈燄吞没,无人能再靠近,只剩他独自一人在地上扭曲挣扎,大叫、尖叫、惨叫并绝望地抠着全身,试着把一块炸过一块的绘纹刻碟从身上扒下。

只是一切都太迟了。

没多久,地上便没了声音。

或是说,没了尖叫,只剩衣物及体脂的燃烧声。

还有,?浬的轻声询问:「你弄坏了其中一块刻碟?」

「对。」泀沁回答,「然后热熵与破片伤害丞相,于是更多的绘纹被啟动。」

「形成连锁反应。」

「就是这样。」

「我记得我装了防过载机制。」

「我记得我拆了。」

「为什么?」

「因为他杀了潭潭。」

「呃……,我是问为什么拆掉?」

「喔,太碍事。」

「这样很危险。」

泀沁瞥了眼躺在地上的焦尸,「知道了。」

「还有,现在怎么办?」?浬则指着转身逃开、弃丞相而不顾的龙旋军。

「老实说吗?」泀沁望向他们逃走的方向——迎向从山顶衝下的精锐军:「老实说,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

于是,慌乱中,婆湿佛格找到了昏死的布鲁克将军,把他弄醒,命他做出最佳的防御。

而布鲁克也真是久战沙场的老将,他只看了两眼,就将没有战力的尸人排作前线,婆湿佛格的禁卫安在中军,自己则领着相限军隐至两翼,好趁着夜色及前线砍杀的混乱好包夹上来形成钳形战术。

当然,这是现下最好的办法了,但问题是泀沁就是觉得看起来怪,别的不说——反正战争的事她也说不上来,可是绘纹师誒?绘纹师也被排到了前线?绘纹师不就是该被隐藏起来,决不能被敌人看见,继而被反制吗?难不成布鲁克是公报私仇,打算找她和?浬算?洳被杀的那笔帐?

算了,泀沁望着已然快杀到大坝前的精锐军,确实也没时间再去思考了,她得去安抚害怕的尸人、躁动的前线与混乱的阵形,还得强迫自己坚强,别去找?浬抱抱拍拍哭哭……虽然?浬可能和她一样害怕,可是……可是两个人在一起就是不一样嘛……,嘖,泀沁啊泀沁,再坚强一点呀,潭潭不是把尸人交给她了吗?所以,别哭,站直,跟着尸人一起,勇敢地站在敌给人面前,战到最后一……

最后精锐军停在大坝上?

该死地拉满了弓箭准备把大家都钉在地上?

婆湿佛格吼着布鲁克快变阵。

但大将军竟也站在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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