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中心街口。
周顾看了看手表,还有两分钟就到约定好的时间,但放眼望去迟迟看不见慕隐的踪影。
他此时并不是特别担心,只要他派的人没有被抓住慕隐就是安全的。随着时间不断流逝,终于在最后一分钟里那抹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视野里。
这一刻周顾的表情是开心的,就像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落地那般如释重负的愉悦。
他过来的路上周顾能看到还有警察在,几乎是没有悬念的在离车还有十米的地方慕隐被挡了下来。
即便这是按例排查而不是有意怀疑他,但也是危险的。
周顾毫不犹豫推开车门打开伞走过去,正当盘问的警察刚开口周顾就走了过来,礼貌问:“警官是出什么事了吗?”
周顾的脸认识的人还是挺多,在整个西马Levans当家少董的脸谁不认识,更何况新闻也采访过他很多次,商人里做公益出名的就属他。
年轻的警察一下就想起了他的身份说道:“原来是周总,我们正在追捕一个逃犯,例行公事这个点儿从那边过来的都要查。”
周顾:“怪不得我弟弟说那边出了事让我来接他,下这么大雨你们还执勤真是辛苦了。”
警察看了看慕隐目光巡视了下道:“没事,这是我们的职责,不过你们是一家人?怎么不像?”
周顾刚一张嘴慕隐就率先道:“我是养子,不像很正常。”
此时的慕隐嘴上虽然说的很欢快,其实他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淋雨这么久又有伤,就算他体质再好也挨不住。
看出慕隐的强撑周顾抓住机会直接问:“那我现在可以带他走了吗?”
有了周顾在,慕隐又演的很好外人很难看出来他有什么破绽,很快就放了他们过去。
负责驻守这一块儿的是刚刚入职没多久的小年轻,经验到底是不足,比不上入行久了的老警察。
估计是有前期印象在,Levans的口碑加上周顾平时在大众面前的为人,论谁也难以想到就这么一个堪称道德模范标杆的家族,会和洗钱绑票开地下赌场这种事扯上关系。
暗夜下的背影里,慕隐撑到了最后一秒,刚合上车门他直接晕在了驾驶座后座,额头惊人的烫。
见情况不妙周顾还不能一下开的太快,直到出了那些警察的视线他才把速度提了上去,回去的路上他就联系好了医生,长久以来的经验告诉他慕隐身上的伤肯定不轻。
车子快速到达别墅,周顾架着慕隐走了进去,徐枫千早就等着他们回来。
“快,看他怎么样了。”
周顾的声音很急切。
事发突然他没有带助手来,不过幸好没带其他人来,这种事少一个人知道就是安全。
一番利落的检查后,他们看到了慕隐背部已经血肉模糊的枪伤。
周顾眉头紧锁,问:“这种程度子弹可以取出来吗?”
子弹要是不取出来一旦造成感染,会十分危险。
徐枫千收好手中的工具:“取是可以,可眼下这边麻药不够,买显然来不及,就不知道他是否能够承受接下来的痛苦了。”
床上,慕隐额头上布满汗水,人已经昏迷了过去。
周顾思索了下道:“取吧。”
接下来警察肯定各方面会戒严,这一路过去又不知道会遇到什么变数,他们等不了。
徐枫千带上消毒后的手套,先给慕隐注射了麻药,能起一点作用是一点,总比不用好。
周顾让人取来干净的毛巾折好塞进慕隐的嘴巴里,防止待会儿太疼他咬到舌头。
一切准备好,徐枫千用细长的镊子在明亮的灯光下翻寻着破碎的弹片,这种感觉差不多和别人拿着刀子在你身上来回转差不多,昏迷中的慕隐兀地握紧拳头,额头上也跟着青筋爆起。
伤口旁边的肌肉有灼伤情况,他又淋了太久的雨伤口已经开始感染。
找出所有的弹片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徐枫千找的很仔细,到了中间慕隐已经无法再忍受这种折磨的痛苦,要不是周顾在旁边压着按着,这个伤口肯定清理不了。
终于在天大亮后所有弹片都被找了出来,慕隐也已经昏死过去。
徐枫千把沾了血污的手套扔到垃圾桶里,说道:“你这位弟弟的忍痛能力真是高,放到常人估计都坚持不到你这儿,说实话,我老听你说他厉害,今天我算见识到了。”
周顾:“他什么时候能醒来?”
徐枫千:“看他自己恢复速度了,最晚也不过明天,怎么你们准备还让他干什么?”
周顾:“就算想让他干什么也不会是我,只不过是我叔叔今晚安排了宴会慕隐得出席,周豫深肯定不会把昨天发生的事告诉他爸,慕隐不去我叔叔肯定会起疑。”
“一个宴会而已,找个借口推了不就行了。”
“能推我就不会问你他什么时候才醒,为他举办的联姻晚宴,本人要是不去,我那精明多疑的叔叔找个人一查就知道。”
“居然那么看重他吗,都专门给他联姻了,我记得你说过你那个叔叔更多是把他当做一把武器对吧。”
周顾意味深长的望了一眼窗外:“你说的没错,所以他的一切都是可以当做工具来用,婚姻也如此。”
虽然家族联姻会有,但周家已经不需要跟其他人进行这样的绑定。周顾已经猜到周易天这样做为了什么。
对于工具是要拿捏在手里才会安心,但周易天显然猜不透他的这个养子,既然如此,不如换一个人来钳制他,只要他永远为自己所用就行。
徐枫千:“你们家还真是混乱,亲生儿子惹了事不敢让老爸知道,就推给不亲的儿子顶包,奈何这位还一声不吭都抗下来了,你说你这个弟弟为什么不给你叔叔说?”
周顾转身坐到沙发上:“我也想知道,总归不是因为周豫深,大概率也不是怕我叔叔知道,虽然他平时看起来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模样,但我总觉得他一直有什么东西在守护。”
徐枫千越听越觉得有意思:“我倒是对他感兴趣了。”
周顾看了看徐枫千又看了看床上躺着的慕隐,一副“你别想了”的表情说:“你最好收起你的心思,他可是直的。”
徐枫千:“想什么呢,难道对他感兴趣就是想和他睡吗,我只是觉得他这个人有意思。”
也别周顾会这么想,以他多年对自己这位朋友的了解,他这么说话十有八九想的就是那回事。徐枫千男女通吃惯了,他要是看上慕隐也不足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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