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作剧成功的愉悦可能让酒精的效力成倍增长了。
方璐倒在车后座,咯咯地笑个不停。她看到的景像都加了一层迷离的闪光滤镜,配合着欢快的舞曲,让她忍不住手舞足蹈。
“我们去跳舞吧!”她开心地大喊。
丁芸茹笑着不看她,“醉得都站不直了还跳什么呀。”
“醉成这样跳舞最开心!我看谁都漂亮!看谁都帅!”
“这么开心。”覃沁发动车子,“不是说前夫也在吗?我以为我要来接个大泪坛子。”
丁芸茹把发生的事复述一遍。
把这故事再听一遍还是那么有趣。方璐边听边笑,好似一个坏了发条,只会发出“咯咯”声的机械娃娃。
覃沁听完评价,“璐璐,你这前夫做的事,真是每次都刷新我的下限。”
“附议。”方璐的手在空中划了划,表示举手赞成,“我一直以为我当初抓到的差不多就是全部了,没想到离婚那么久他还能给我这种’惊喜’。”
“下个老公你真的要擦亮眼睛了。”覃沁笑道,“不要在垃圾堆里找。要不要我给你介绍?”
“不要了,我不结婚了。”方璐摆摆手,“我不要结婚了……”
“醉话。”丁芸茹把牛奶抱进怀里,“老公,你带牛奶去找过程医生了吗?”
“我刚把牛奶带出来,你就给我打电话了。”覃沁摇头,“所以先接你,现在去找他。”
“先送璐璐回家?”
“醉成这样要不让她睡客卧?”
“好,我也不放心她。”丁芸茹关切地转过脸,“璐璐,你要是想吐就跟我说。”
方璐懒懒翻个身,“不会吐在车上的,知道你老公爱车如命。”
“吐吧。”覃沁轻笑,“方大小姐我惹不起。”
“我们要先带牛奶去看程医生。”丁芸茹依旧看着她,“回家要晚些,你再撑一会儿。”
“好。”方璐闭上眼睛轻轻哼起音乐来。
渐渐的,意识和记忆都开始模糊起来。
方璐暗想:今天的酒保很负责,我手上的酒果然没断过。
车子停在里时街尽头的一间小店舖前,牌子上写着“田昂医生:宠物救助中心”。
覃沁扶住方璐,丁芸茹抱着猫咪,一併朝店里走去。
方璐意识模糊,分不清谁扶着她,或者有没有人扶着她。
她的意识一阵一阵像是空白多得夸张的乐章。上一刻,她还看见街边的树,下一刻,她就看到桌子后走过一个穿白大褂的身影。
别人的话语也断断续续地飘在空中,飘进她的左耳,很快又从右边飘了出去。
“婚礼准备得怎么样?”程晋同一边检查猫咪,一边与他们间聊。
“很顺利。”丁芸茹笑道,“到时候可能有婚礼彩排,要麻烦你。”
“嗯,你当工具人的时刻到了。”覃沁打趣。
“是吗?伴郎原来是工具人?”
“连我作为新郎都是工具人,你更要往下退一步。”
程晋同笑着,不自觉地把目光落到了在他检查台旁坐着的女孩。
她双眼迷濛地不知在看何处,头发虽然挽在一侧,但后脑的头发已经乱得支棱成一片。对三人的间聊她显得毫无反应,甚至似乎有些不耐烦地抿着嘴,圆圆的脸上写着不高兴。
“不好意思,这是我闺蜜,方璐。”丁芸茹抱歉地笑笑,“她喝多了,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回家,就先跟着到这里来。”
“没事。”
“这是伴娘之一。”覃沁插嘴,“改天认识一下。”
“她也养猫,今天跟我说她的猫不舒服,可能过几天会来找你。”
“好。”程晋同把牛奶轻轻放回背包里,“牛奶没有大问题,应该是小猫咪在新环境里不适应。它非常胆小,所以适应期可能要比我们想像得久。”
“我以为它适应了,它很黏人。”丁芸茹放下心来。
“它很喜欢你们,与你们相处得很好,我看得出来。”程晋同诚恳地说,“每次看到收养动物的人把它们照顾得很好我就很感激。”
“牛奶健康就好,不然我好担心。”丁芸茹宠溺地摸摸猫,“牛奶谢谢程医生呀。”
“我给它开点药。”
猛然间,方璐似乎看见了眼前这个穿白大褂的人。
先前他一直站着,现在他坐下了,她忽然看清了他的脸。
她眼前有两个重影的他,都没能让她否认眼前这个人有多帅。他的侧脸好似某件希腊的人像雕塑,鼻樑和下頜的线条透着硬朗,眉眼的走势却平缓,莫名显得温柔。
酒精让她的感官放大。她似乎瞬间捕捉到了某种气质,某种让她想要扑过去,还能被牢牢接住的安稳气息。
“你是谁?”方璐没头没脑地蹦出一句。
程晋同抬眼看她。
方璐的心脏漏跳一拍。
“璐璐,这是程医生。”丁芸茹轻声解释,“你明天可以带着老咪过来……”
“医生吗?”方璐粲然一笑,只听见前半句。
“是,你好。”程晋同看出她醉的不成样子,可她忽然笑起来的样子又怪可爱的。他放下笔,想与她握手,“我叫程晋同。”
“你好。”方璐笑得愈发浓烈,双眼弯成月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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