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停消停吧,我的大小姐。”方璐把她推到栏杆上,让她端正坐好,“醒醒酒。”
“没醉。”
“知道你没醉,”方璐叹口气,与她并排坐下,“我有事跟你说。”
“嗯?”
“那什么……我与程晋同在一起,不知道你会不会介意。”
祝笛澜拿手指刮刮脸,一副晕乎乎的样子,“谁?”
方璐看她一眼,自己也忍不住轻笑出声。
她这么在意的人,这么过意不去的事。对祝笛澜来说却无足轻重。
“程医生。”
“哦,程医生啊,”祝笛澜笑着抱她,“恭喜啊!我就说你有男友了你还瞒我。”
“我看见你的时候,总觉得过意不去,好像抢了你的男友。”
“他跟我有什么关係?”
“你跟他不是约会过吗?”
祝笛澜收起笑容认真回想,才说,“哦,好像是。”
“你ok吗?我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
“哎呦,”祝笛澜被她逗得直笑,伸手掐她的脸,“你也太可爱了吧,竟然会为这事来问我。拜託,我跟他都不熟。你这样一说说得我好像是他前女友。”
方璐不好意思地轻笑,“说起来,我以为他在追你。一开始我还真的用这个理由去接近他……没想到我越来越喜欢他……所以觉得对你有些不好意思。”
祝笛澜微微蹙眉,她看出她的不对劲,收起笑容认真问,“你到底怎么了?”
方璐深吸一口气,“我不知道怎么做。”
“为什么?”祝笛澜轻轻握住她的手,“我想不出有什么是比这更甜蜜的,你喜欢的人也正好喜欢你。在你们的故事里,我就是个路人甲。借个名字给你我很乐意呀。”
方璐的眼睛发红,“你知道我。如果我跟他连几个月都维持不了,怎么办?我觉得我根本没有医治好自己的问题,偏偏在这个时候遇上这么喜欢的人。如果他是对的人,却出现在错误的时间怎么办?”
“这么患得患失得,看来真的是很喜欢。”
“我不想对不起他。”
“患得患失不是坏事,”祝笛澜轻柔地笑,“没想到把你这个’食肉动物’弄成这样。”
“他不一样,”方璐想笑,却几乎哽咽,“我都成’食草动物’了。”
“你没有问题,你只是在害怕。不要这样。”
“我该怎么办?”
“我能说什么呀。你看我自己的感情都一团糟。”祝笛澜轻轻把头靠在她肩上,“爱情不就是这样,充满了嫉妒与占有欲的同时,也会有让人找到最单纯快乐的时刻。那个时候,两个人不过就是手牵着手陪伴对方走下去。没人知道迎接你的是鲜花还是一地鸡毛。”
方璐也轻轻靠着她。
“害怕与担忧都没有必要。喜欢他的时候就珍惜每一分每一秒。你不可能单独把怒与哀从你的喜与乐中剔除出来。谁都没有教过我们怎么去爱对方,但有时候,顺着你自己的心意走下去,某个时刻你回首才发现原来你们已经一起走了那么远的路。”
方璐擦掉眼泪,“谢谢。”
“璐璐。我帮不上你的,”祝笛澜替她理理头发,温柔道,“只有他可以。”
方璐跑进会场,此刻的她才觉得参与婚礼的人怎么这么多,灯光怎么这么暗。
人群熙熙攘攘得,她要如何才能找到他?
她沿着墙角走着,在穿西装的人群中试着找到那张熟悉的脸。时间越久,她不由得心焦。
知道看见他的那一刻,她终于能瞬间安定。
程晋同正与人聊天,就感到有手臂挽进他的臂膀。他侧头,看见那张美丽的笑顏,如同看到最美丽的星空。
“程医生,我们跳个舞吧。”
欢快的舞曲结束,dj换了曲舒缓悠扬的《therose》。
丁芸茹坐到角落里,齜牙咧嘴地翻创口贴。覃沁跟过来,看着她脚上满是红肿和创口贴,顿时心疼,“你这是受刑啊?”
丁芸茹开心地轻笑,“为了漂亮。”
覃沁皱眉摇摇头,捧着她的脚仔细贴创口贴。
祝笛澜拉开她身边的椅子,“我也要贴。”
她一坐下,在场的几个伴郎和许多单身男士都不由自主地跟过来,殷勤地给她递创口贴和拖鞋。祝笛澜撩撩头发,怡然自得地摆出一副大美女的傲慢姿态。
覃沁看看身后那群跃跃欲试又不敢过于主动搭訕的伴郎,又气又笑。
“你们这群怂货,”覃沁指指舞台中央,“学学程医生,一下就泡到了全场最漂亮的伴娘。你们一个个还围着个老妖怪转。”
在场的人都看向他们,覃沁率先吹了个口哨。其馀人跟着起哄,顿时欢呼声不绝于耳。
方璐偏过头,看见伴郎和宾客都围在场边看着他们跳舞,还不断喊着,“亲一个!亲一个!”
她笑得红了脸,不好意思地想躲。
程晋同顺势把她揽进怀里,对别人的起哄充耳不闻。
音乐声温柔地唱着:
whenthenighthasbeentoolonely
andtheroadhasbeentoolong
andyouthinkthatloveisonly
fortheluckyandthestrong
这一次,终于,方璐决心自己不会再躲了。她抬眼,含情脉脉地望着他。
他读懂她的眼神,回应给她最温柔的笑容。
场边的人起哄得愈发来劲。
程晋同轻声问,“不怕被人知道了?”
方璐红着脸摇头,“不怕了。”
“亲一个吗?他们没完了。”
她流露出羞涩又爽朗的笑,“好。”
程晋同把她拥进怀里,两人的唇吻在一起。
耳边的欢呼声剎那间震耳欲聋,方璐好似听到了巨大的烟花声就在耳边炸开。
她不用睁眼,就似乎已经看见了那绚烂的烟花绽放在天际。
the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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