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轻飘飘甩了一眼小内监,并没有诘问他的态度。
他自打小以来就已经习惯了,他的母后除了待他严苛,对谁都是十分和善的。
有许多真心拜服崔皇后的人。
“好。”赵玉道。
红姑诧异,到底是什么让太子殿下的态度骤变?
她这段时间以来,是真心喜爱上了这个严家三娘子。可是,她知晓普通人与天家之家难以逾越的鸿沟,崔皇后又是那般执拗的人,红姑心疼自家娘娘,也就找了时间规劝太子殿下。
那时,太子殿下可不是这个态度。
赵玉望了望天色,神色疲惫:“现在就走吧。”
小内监喜出望外,红姑却担忧地看向空无一人的院门,调转头来道:“太子殿下,是不是要等长公主殿下……回来。”
赵玉摇头,坚决道:“启程。”
待她回来,稍一打听就能知道自己去过温府,届时该要怎么做,她应该知晓。
她该明白,他要比杜英好,是她更加优先的选择。
太子殿下一声令下,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已经是收拾好了。
红姑刚要上马车,刚刚还一骑绝尘,冷酷而去的太子殿下又勒转马头,嘴唇抿得紧紧,盯着红姑看了半晌。
他是红姑从小带大的,她也就知晓太子殿下这是在闹脾气,无奈问道:“太子殿下有什么话需要我转达给严娘子?”
骑在马上的冷峻郎君这才开口:“这次孤走,她该知晓是什么原因,也该知晓如何去做。其余不必多说。”
她该好好想想如何解释,如何哄着寿阳姑姑将她带回上京。
她向来冰雪聪明,这点小小的事情
话毕,青骊马在他的掌控之下,嘶声绝尘而去。
红姑示意其余暗卫跟上,又让风岩留下:“这是闹什么脾气?”
风岩觉得刚才那件事实在是有损太子殿下的威风,就连红姑这般亲近的长辈也不能透露,只是叹了口气:“不是闹脾气,太子殿下没有赐死严娘子,已经是大发慈悲。红姑如实告诉严娘子就是了。她该知晓不再纠.缠已经是太子殿下有好生之德,日后不可再出现在太子殿下面前。”
身为太子殿下的女人,却这般将太子殿下的脸面踩在脚底下,若是按照宫规,这是要掉脑袋的罪责。
太子殿下没有提起,只是不带严娘子回宫,已经是天大的恩德。
按他来说,杜英那个说话软叽叽的货色,连太子殿下的一根脚指头都及不上,也是严娘子昏了头。
风岩不欲多说,又怕红姑逼问,只好赶紧翻身上马,跟随太子殿下的脚步前去。
红姑嘴巴微张,还没有从风岩的话中回过味来。
什么意思?
这是太子殿下厌恶了严娘子的意思?怎么会……明明……
她的脑子思绪纷乱,被风岩离开的马蹄声所惊醒,若有所思看着地上。
罢了,若是太子殿下已经是这般决断,那么就让她来做这个坏人也未尝不可。
太子一行全部离去,只有红姑的车马在原地等待寿阳大长公主与严暮自回来。
寿阳长公主看着人去楼空的行宫,讶异道:“这是怎么回事?”
红姑如实相告:“皇后娘娘身体有恙,为着孝道,太子殿下先回去侍疾了。”
寿阳是何等人物,红姑甫一开口就知晓事情非比寻常。
瞟一眼红姑,看她的目光一直在严暮自身上,就知晓赵玉有话留下。
虽然不清楚为什么赵玉没有多等片刻,但她并不打算留下听,打着哈欠:“媏媏,你送送红姑,本宫今日累了,我们明日再启程也行。”
严暮自朝她点点头,寿阳大长公主便带着侍女先行进门,红姑的目光收回,这才投向她。
“聚散有时,太子殿下说你知道该怎么做。”红姑斟酌着用词,并不想再去伤害她一次。
严暮自闻言头稍微歪了歪,像是在思考,旋即竟然笑了一下,朝红姑点点头:“我明白的,红姑。”
她并没有想象中的哭哭啼啼,反而是坦然接受,红姑心下更喜欢她了,犹豫片刻,破天荒道:“其实,你可以求长公主殿下带你去上京。皇后娘娘不曾见过你本人,若是你需要,我可以……”
严暮自默默摇头,红姑一直以为她是一株美.艳的牡丹花,此刻却在她的身上看见了坚韧。
“红姑,就算我要去上京,也不会再站在太子殿下的羽翼之下,给他添麻烦。”她苦笑道。
红姑缓缓叹气,道:“好。”
红姑把事情说清楚,也就打算往上京去了,马车即将临行,严暮自又挑起车窗帘子轻声道:“我与姑姑算是有半师之谊。”
红姑不假思索:“这是自然。差些忘了,正要跟你说。日后若有麻烦,可到上京兰苑药铺找那里的掌柜,将此物交给他,便可得援。”红姑给了她一块玉佩。
严暮自欣然收下,又道:“太子殿下可有说,日后不许我婚嫁?”
红姑道:“并未。殿下既然已经这般决绝,想来也不会再在这种小事来找麻烦,日后你依他所言,莫要再出现在他眼前也就是了。”
严暮自笑了笑。
在红姑那里得到了准话,这颗心也就放到肚子里,与红姑又说了几句,便目送红姑的车马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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