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琴难以理解,孙珔勖对她总显得不耐烦,像上辈子欠他一屁股债没还,这辈子追来跟她讨债,见到她就是要她难看,一副她最好消失的样子。
一路想着从染疫到今孙珔勖对她的怒目相视,她即无法克制的哽咽,红着眼眶回到家中,看见周絜民传来的信息:我跟孙珔勖绝交了。
封琴感到莫名其妙,他们是穿尿布一起长大的:我只是今天心情不好,是不是连累你了?
周絜民:我本来好端端,被那人的臭嘴喷臭,他以为自己是谁,越来越目中无人。
封琴现在还在担心别人:你们吵架了?
周絜民:他一直在搞社团分裂,劝不听,我跟他说,有什么心结大家公开说,不要这样动不动挑剔人嘛。
封琴:谢谢你帮我说话,他只排挤我,别影响你们的感情。
周絜民:他对你成见颇深,真不知他哪点不平衡,针对郭沫冉成绩比他好,长得比他帅,看不过去,就找郭沫冉单挑,干嘛找你出气,受不了他的多重性格。
封琴感觉好脾气的周絜民也被今天的气氛激怒,不敢火上加油,委婉回:我一直努力争取他的认同,但我的能力有限。
周絜民:我们一起做菜这么久,我当然知道,我劝过他,他说他在激励你,我看他心理不正常。
封琴很感激周絜民为她设想,却不希望因她破坏他和孙珔勖多年累积下来的情谊。与人交往难免有频率相同和不相同的人,充其量她和孙珔勖就是频率不相同的人,以后井水不犯河水。
而她和郭沫冉呢?
她愿意和他分享她的成果,用心为他烹煮一道料理,和他分享喜怒哀乐,然而在他心中,她的地位可能没什么大不了。
可笑的是,她彷彿告诉他她家祖宗八代,告诉他,她父母如何在瘟疫中骤逝,可是,她对他除了与学校有关的事,所知有限。
她按了一下手錶让萤幕出现,郭沫冉离线中。
她脱下手錶丢到床上,须臾却听见微弱的信息提示。
郭沫冉:今天你们的生意真好,是全校人气最高的社团,你看见学校在网站上的表扬了吗?
封琴这时候看见他突然上线感到温暖,可是心情还没从下午的不愉快抽离,她无奈回:大丰收,只是后来不欢而散。
她好像只有他能诉苦。
郭沫冉回:又是孙珔勖搞的名堂吗?
封琴:我不会再去社团了。
郭沫冉:专心准备下个月穀南的考试吧。
封琴犹豫一会,问出心中疑惑:听说你要出国了。
郭沫冉讶异:谁说的?
封琴:为何一直这么神秘。
郭沫冉:我没神秘啊。
封琴:那么你报考了哪些大学,都没听你提起过?
郭沫冉:我有自己的计划。
封琴:你说的伟大的事吗?
郭沫冉:你也认为我在异想天开?
封琴:说到最后,你仍不愿坦然,我却愿意和你分享我的喜怒哀乐,或者我应该防备的人其实是你,不是别人。
郭沫冉:你要这么误会我,很难解释。
他依然要瞒她。封琴要自己面对他心里的她,并没有她心里的他重要的事实:喔,我忘了,上次我问你要不要吃甘旨醍醐清鲜,你拒绝了。
郭沫冉:我很累,想睡一会,不说了,掰。
郭沫冉截断对话,先离线。封琴始终不明白为何他不愿意与她分享他的事。
离线后,郭沫冉的房门被敲了两下,他大概知道是谁,无奈的从床上站起走去开门。
门打开他父亲言词严厉说:「别以为躲在房间,我就算了。」
他走到落地窗旁的沙发坐下说:「何必逼我做不喜欢的事。」
「我答应你供应那位女孩到大学毕业的食材,条件是你去美国。」
他突然觉得可笑。「这是我半年多前提出的条件,那时候你说,那是别人家的事与你无关,你不是开救济院的,现在提出来已经没有这个必要。」
「我就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天底下哪个做子女的,不希望父母帮自己打好天下,我们给你这么好的环境,你却要为自己活,告诉我,什么是为自己活?」郭父越说越激动。
郭沫冉别开脸,看着窗外逐渐暗下的天色,他下定决心了,和父亲多说也只是再一次的衝突。
今天他已经签好合约,但现在,他无法告诉封琴他将就读那所学校。
他最大的期望,是封琴可以撑到他们再见面的那时候。
睡了一晚整顿好心情,封琴又带着全新的笑容上学,才坐下座位,眼前发生的事使她错愕的从椅子上弹起来,差点往后跌倒,幸好她后座的简洁从后面扶住她,要不她可能要撞到后脑勺了。
眼前的画面实在太不协调了,如果不是顾非琳的脸色太晦暗,她会爆笑出来。
突然走过来的顾非琳左脸颊贴着白色药绷,几乎遮住半边脸颊,看起来受伤不轻,封琴以为她又要发威,却看她一反常态,低垂着头,语调哀怨说:「对不起,我以前错了,以后不会再犯,希望你原谅我。」
见鬼了?
封琴看看四周,同学全看向这里,好像这里正在上演狗血戏高潮,大家拭目以待。
她纳闷,顾非琳怎会突然来认错?她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我跟你道歉了,你说话啊。」等得不耐烦的顾非琳看被同学取笑,差点原形毕露音量不自觉提高,吓了自己一跳,赶快降低音量,显得楚楚可怜说:「我只是看不顺眼郭沫冉那么喜欢你而已,又没对你怎样过,你跟他们说不要再来找我,我以后……以后我不会再欺负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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