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爷爷奶奶见时间不早了也准备回家,路过在下棋的两个人时,边爷爷随口说:“小辰,该回家睡觉了啊。”
边辰看了眼时间,回头对他说:“爷爷,我把这盘下完。”目光挪到旁边,见奶奶露出了个心领神会的表情,她脸一红低头盯着棋盘。
“就是,哪有没下完就走的道理。”易爷爷下完自觉精妙的一步后心情放松,大声说道。
边爷爷双手背在身后往外走,“那好,给你留个门。”
奶奶笑着说:“留什么门,晚了睡这儿不就得了,还少她一张床?”
易爷爷哈哈大笑,连声附和。边辰不敢去看奶奶,只好装作认真下棋的样子含糊应了几声。等他们走后,边辰越来越没有耐心,心不在焉的,故意卖给易爷爷很多破绽,很快就被他发现了。易爷爷不高兴地说:“下棋讲究心平气和,运筹帷幄,你现在十分浮躁,根本不适合下棋,这样赢了你也没意思,今天就到这儿,留着残局明天继续下。”
边辰不好意思地向他道歉,易爷爷拄着拐杖站起来无所谓地摆摆手,“你们年轻人没几个能静心待这么久的,你已经很不错了,困了早点睡,你知道客房在哪。”
“嗯,爷爷,我送您上去。”
边辰把他送回卧室后,往走廊另一边的客房走去,路过易珺房间时,见门下面透出灯光,她笑着走进客房,没有关门,借着走廊的灯光径直走到床边把被子卷起来抱了出去。到易珺门前用暗号敲了敲门,没一会儿门被从里面打开了一点,易珺倚着门框挡得严实,眼睛里带着笑意但嘴上平淡地问:“干吗。”
“阿姨打电话说你这屋只有一床被子,让我再给你送一床。”
“不用了。”
“只盖一个会冷。”
“不会,在家也只盖一个。”
“那是因为有我给你暖床。”
易珺眼中笑意渐深,却依旧不肯松口,“你不在的时候我也不冷。”
“那时候还没入冬呢。”
易珺又想了一会儿,最后不得不承认没有说过她,无奈地把门推开一点,“给我吧。”
“没事,我帮你抱进去。”说完边辰灵活地用肩膀抵开门从易珺身边溜了进去,把被子放在床上后听到电脑里传来了说话声,还是英文,她惊讶地问:”你在忙?”
“开会。”易珺关好门反锁,坐回书桌前在电脑上插上耳机。
边辰压低声音说:“好,你先忙。”她坐在床角开始观察房间,这个她曾经进过无数次但如今十分陌生的房间。原本粉色的窗帘换成了米色,书桌上空荡荡的,她们一起买的小摆件互赠的小礼物都不见了,床头上她们一起画的小动物也都被擦掉,以前随处可见的合照一张不剩。
她用手摸了摸床角,没有找到印象中的痕迹,蹲下身仔细去看,在她们刚学会写名字的时候,分别在对方床上用小刀刻上了自己名字,怕家人发现挨骂,专门刻在了不能轻易发现的角落里,现在自己床上还有易珺稚嫩的笔迹,而易珺这里......
易珺转着笔听得有些走神,余光发现坐在床上的身影不见了,偏头看过去才发现她正蹲在床边不知道干什么。易珺很快就反应过来了,转笔的动作停住,脸色难看了几分,很快收起思绪又看回屏幕,抬笔在纸上随意写着什么。
边辰独自失落完后重新鼓舞了自己一番,再站起来时又是那个乐观快乐的小太阳,她看着易珺认真开会做笔记的模样觉得很新鲜,像又回到了以前一起做作业复习的时候。
察觉到旁边直勾勾的视线,易珺慢慢抬头看向她,目光交汇的瞬间,边辰笑着指了指衣柜,又捏起自己的衣服晃了晃,看到易珺点头后才去打开衣柜,里面的衣服很少,她翻找了一会儿还好有两套睡衣,先放床上一套,抱着另一套去了洗手间。
易珺的目光一直盯着她,看到她进了洗手间,眼神晦暗不明。耳机里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她马上回神表示在听,看到纸上自己写的东西,快速翻了一页,冷静地发表自己的看法。
边辰洗完澡出来后把抱来的被子放到椅子上,重新铺好床后坐了进去,手机玩到实在无聊后看向还坐在书桌前面的易珺,见她单手托腮无意识地转着笔,低头看着笔记本像是在发呆。边辰悄悄下床,从后面慢慢接近,趁其不备低头亲了下她的脸,易珺的笔掉在了桌子上,茫然抬头看向边辰。
边辰还没来得及欣赏她这幅可爱的表情,就瞥到电脑屏幕上网络会议的画面,关键是右上角还有她们两个的脸,她大惊失色蹲下身绕到桌脚,压低声音惊恐地说:“你们开会还要开摄像头啊!!!”
易珺很快冷静下来,耳机里是关忆不停地夸张叫喊着眼睛脏了,她果断退出会议拿下耳机,“不是,会议早就结束了,后面和关忆聊了些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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