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被我气死的,当我高中毕业带了个男人回去后,把我关起来,看医生,家法伺候,我爸都尝遍了。」
「可是我没办法忍受,于是我逃跑了,大学的时候一天兼三份差,差点被学校退学,从我妈那里知道我爸在我逃跑之后中风,我再也没办法和任何人交往。」苦笑着,不想去多想雷任知道他是同性恋之后会露出什么表情,他想讲,想回家。
「所以……你才想到这里,你想看你爸吧!」雷任的语气是肯定的,但他的手臂遮住了脸,让袁易看不真切。
「也许吧!」苦笑的表情,袁易的眼眶有点微红。
好一会儿,雷任坐起身来,伸开双手,「借你靠一下吧!」表情是一如往常的从容,唇间却带着一抹无可奈何的微笑。
犹豫了下,袁易靠了上去,哭了起来,很悲伤,雷任的手轻拍着他的背,似是安慰,似是安抚,「……无论爱与不爱,下辈子都不会再相见。」在这样的拥抱中,雷任顿时了解自己也是渴望有人能够互相拥抱、也了解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更了解了……这辈子就是一种结束,错过就不再返回,无论是自己的母亲,还是袁易的爸爸。
天亮,两人归还了帐篷,到袁易的老家去,一个约五十岁的妇人翘着腿坐在三合院门口外的长板凳上,一手拿着竹製的扇子搧着,一手吃着桃子,妇人见到袁易时愣住了,下一秒跳起来大喊,「阿易!」。
妇人是袁易的母亲,冠夫姓后的名字是袁陈芬,唸起来倒也不拗口,乡下人少叫全名,大多称呼外号,妇人小心翼翼的拉过袁易到角落讲话,「你回来做什么?有事我去看你就好了呀!」
袁易抱了抱他母亲,「我想祭拜一下老爸。」
「喔!想说你都没提,还以为你还恨你爸。」洒脱的拍了拍自家儿子的背,随即拉着他到祠堂祭拜。
雷任站在祠堂外等着,祠堂内三三两两的人见到袁陈芬和袁易进了祠堂,少数人开始窃窃私语,当年事情闹的还蛮大的,对乡下人来说,同性恋还是一种不可接受的性向。
都市人和乡下人气质不太相同,出来的人门多看了雷任几眼,边走边说着,而雷任这人对于这种集体式的小八卦团体更没兴趣理会,反倒是见到这祠堂外的雕画十分特别,拿起相机近距离的拍摄。
等到袁家母子祭拜完,雷任也刚好收拾完相机,袁母没有挽留,直接就叫他们两人离开,看着袁母哼着小曲离开的背影,雷任脑中浮现:袁母还蛮特别的!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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