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表示理解,结束了话题,却想不到新的话题延续谈话,闔上嘴后,因为是包厢的关係,外面嘈杂的声响无法透进来,安静的连空调吹出的凉风都能听到声音,气氛冷了下来。
「你……」冰块女先啟一字打破沉默,可话到嘴边却又选择不说。
「副理想说什么就说吧,我保证知无不答,言无不尽。」我说着,要我是冰块女,歷经空白的一夜后再面对唯一目击者,想问的东西多了去了。
「你怎么知道我的尺寸……」结果冰块女一说,连我都跟着脸红起来,我真是,又开始挖地自掘,什么都不说不就没事了吗,此话一出,我反射性地将视线直朝她的胸口一撇,她真穿上啦……
「因为工作需要,所以我随身携带针线,昨、昨天也是这样量的。我保证,昨天绝对没对副理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我偷偷覷着冰块女的表情,她会不会觉得我是变态,一般情况下似乎不需要做到这样,可是我就怕她要准备资料时间上会来不及……
「为什么?」冰块女问着,兀然闯进脑海的想法顿时使我一愕,她这样问,是希望我对她做些什么吗?
「因为我不是胡寧菁?」还未思索该怎么回答冰块女上一则提问,冰块女又投下了第二个问句,我一面觉得怎么又提到了lynn,可一面又深感前面冰块女的所行所举在这句提问之下霎然有跡可循,她该不会是以为我对lynn还存有旧情吧?
我不自觉地先笑为快,儘管眼下情况让我有些啼笑皆非,早知道会让冰块女有这层误会,我昨天就该让她知道挑起一个男人的生理慾望会是什么后果。
「你笑什么?」见我一笑,冰块女便即时追问,能感受到她的急迫在意更让我心花怒放,被人深深爱着的感觉真的不错。
「副理知道我跟交往的契机是什么吗?」我问着,我以为我能够耐心等着她主动提起,但真的做不到,与她相处已有半年多的时间,但我对她的仍然谈不上瞭解,这真的好不公平,明明她把我的性情摸得一清二楚,却从来不像我吐露任何有关她的事情。
「我不想知道。」冰块女秒回,试图截断我接下来想说的话。
「高中时期,我是一个常常落东落西的人,但那时候有一个好心人,一直默默地帮我找回失物,我一直想知道这个人是谁,可无奈对方似乎不想透露她是谁,我只好退而求其次藉机用纸条跟她交流,副理,你知道吗,我真的,真的,很喜欢那个人。」不管冰块女的拒绝,我娓娓说起了陈年旧事。
自行得出lynn话语里隐含的意思后,我常常在想,如若我当时能知道lynn并不是九一,我和冰块女现在是不是就用不着兜了这么大一圈了?
「副理,我以为那个人是lynn,所以才跟她交往,但她不是。所以你不要再吃自己的醋了,这样很可爱。」手掌往冰块女的头上顺了两把,能感觉到她陡然一震,我嘴角失笑,把我推向lynn,现在又在这里偷吃醋到底是什么心态。。
「你早就知道了?」见我戳破真相,冰块女长吁一叹像种屈服,我笑而不语,要不是发生了这么多事,我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
「很抱歉没告诉你真相,当时你错以为胡寧菁是我时我只觉得庆幸,我想着,如果是她,或许就能不致使你对九一的希望破灭。」清稳的声音渐转瘖哑,我竟不自觉也感受到胸口在痛,怎么会认为我会这样想呢?
「我不想要你想起我,我不想要你想起以前那个懦弱无能的我;我不想要我现在的模样,被以前的我给取代……」正如保身哥的分析,冰块女的想法简单明瞭,一猜就中,那些刻意对我隐瞒的事实除了失去意义之外夹杂更多的是她的冀望。
原先我是不打算说出这些的,却又抑止不住最近毫无理由的惴惴不安,七年间的距离横亙于我们之间,更别论高中那三年我们交集浅薄,宛如处于同一空间的相异两极,远不相吸,相近互斥,彼此间始终无法相连。
这样若即若离,不近不远的关係,总让我无法惶恐焦躁,如果我们的关係不再是上司与下属的话,那我们之间又该怎么定义?
「我喜欢你。不管是你的优点还是缺点,不管是现在的你还是过去的你都一样,一不小心就会心动。」我伸出左手,指尖贴上冰块女耳垂后方,掌心扣着她的下顎,缓缓将她的目光带往我身上,她果然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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