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水的咸味飘散在空气中,黑鴞号的正前方四百码,铁鉤码头的灯光在黑暗中闪烁着。灯塔是铁鉤码头最高的建筑,其次是酒馆,再来是妓院,最后是赌场。但重要性来说,这四者却是赌场最为重要,毕竟水手的生活很枯燥乏味,总是需要找点乐子,但不是每个水手都想找女人消遣,买醉更是水手们最无趣的选择。
天空彷彿披上了一层黑色薄纱,沉甸甸的乌云像是随时会下雨,数十隻停在船桅上的乌鸦发出吱吱喳喳的吵杂声,声音回盪在阴暗的夜晚中。幸好玛姬才刚从睡梦中醒来,不然她可能会怒气冲冲地拿起长鞭衝到甲板,试着替今晚的料理加上一份烧烤鸟翅。
玛姬慵懒地躺在床上,托雷小心翼翼地帮她更换绷带和蜂蜜软膏。玛姬时不时伸出长腿逗弄托雷,不过却被托雷瞪了一眼,毕竟托雷可不希望一个手滑,从此就让玛姬的手留下难看的伤疤。
固定好绷带后,玛姬朝托雷嫣然一笑,「你包扎的技术越来越好了。」
「是的,因为总有人给我练习。」托雷看了她一眼,无奈地苦笑。
「你该去找卡蜜拉了,算算时间她快下哨了,她应该希望你去接她。」玛姬捏着托雷的鼻尖,捉弄地笑了笑。
「你怎知道她想见我?」
「女人的直觉。」玛姬咯咯地笑了几声,她把被子盖上,转过身来探出一隻手朝托雷的方向挥了挥,「快去快回,顺便拿点酒和醃肉过来,我肚子有点饿了。」
「遵命,我亲爱的玛姬船长。」托雷低头吻了她的薄唇后,缓步离开船长室。
除了诺维尼亚水手之外,夜晚通常会派一个黑鴞团主要成员或杰夫值班,他们通常会站在船长室正上方的船尾甲板,负责观测黑鴞号附近的情况。托雷顺着门外的木製爬梯,很快地找到了佇立在栏杆旁的卡蜜拉,卡蜜拉对他的到来有些吃惊,诧异地问,「怎么会是你?」
「我来看看你,这样不行吗?」托雷说。
「哼,别说得这么好听,是玛姬让你来的吧?」卡蜜拉冷哼一声,不以为然地说道。
托雷大感尷尬,他搔了搔头,急忙转移话题,「对了,拜卡斯商团有派人来吗?」
「当然有,道格拉斯和亚伯特都累坏了。」卡蜜拉继续说,「他们黑鴞号的擅自行动大为光火,道格拉斯虽然谎称我们去炮击演练,不过他们儼然不信。不管怎样,我们没回去海卓拉厄姆,他们也拿我们没輒,最后还是只能摸摸鼻子回去。」
「别说他们了,我也不信这说法。」托雷苦笑。
「你还真敢说,你搂着玛姬睡得这么香,麻烦事都交给我们。」卡蜜拉没好气地说。
「对不起,那我怎样才能弥补呢?」托雷故意凑上前去,伸手环住了卡蜜拉的腰,卡蜜拉脸皮比较薄,她连忙扭腰甩开他,「别闹了,这里有人看着。」
托雷望向下方甲板上,除了船舱门和大厅掛着一盏油灯,其他地方一片漆黑,根本没看到半个人影。托雷嗅了嗅卡蜜拉的颈子,微微一笑,「你的味道好香。」
「你不也是吗?」卡蜜拉瞇起眼睛,冷冷地说,「你身上满满都是玛姬的香味,难道你这次又想把我当成她了吗?」
「唉,算我求你了,别翻旧帐了。」托雷叹气。
「那得看你之后的表现了。」卡蜜拉若无其事地说。托雷闻言大喜,嘴角微微上翘,「等等就可以表现给你看了。」
「想得美,我现在饿死了,巴不得赶快去大厅吃东西。」卡蜜拉说。不等托雷回答,一个矮小的身影俐落地从爬梯翻了上来,他滚了几圈,在托雷和卡蜜拉的面前停下。托雷低下头一瞧,来的人正是杰夫。
杰夫用舌头舔了舔手,猫尾巴垂在地板上,他看着两人说,「我本来是不想打扰你们,不过该我值班了,如果你们愿意替我值班,我倒是可以考虑看看。」
「饶了我吧,我还必须养精蓄锐,明天才有力气抓住玛姬不让她乱跑。」托雷说。
杰夫耸了耸肩,「那就麻烦你了,我还需要有船长付我薪资呢!」
三人聊了一会,托雷和卡蜜拉先行下去大厅,翻找了一些食物后,他们拿进去船长室跟玛姬一起吃。原本卡蜜拉打算自行回房,但在玛姬软磨硬泡的话术之下,最终卡蜜拉留在了船长室过夜。当然,托雷也留下来。
翌日清晨,玛姬起了个大早,她来到甲板旁,亚伯特正在品尝他亲手研磨的咖啡,这是他早上最爱的嗜好。玛姬要了一杯咖啡,但喝了一口后觉得有点苦,她拿起托雷的铁酒壶喝起了兰姆酒,顿时又觉得活过来了。
正如她昨天所述,她打算下船去一趟旧镇。所有人听完后都极力阻止,亚伯特甚至不断强调她的手伤不能剧烈摇晃,但这些话依旧无法阻止她。托雷不为所动,他静静地喝着酒,连半句话都懒得说。
托雷并非不在意玛姬的安危,但他知道越是阻止,玛姬的反抗就越大。其实托雷心里盘算着另一个计画,他想起前往旧镇需要爬上一处小峭壁,那里的木梯被人破坏了。
如果玛姬没受伤,她可以利用手弩的鉤爪轻松上去,但她现在受伤了,即便被人背着也有风险,到时就可以用这个说法逼她回去。不过,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托雷这点小伎俩早在玛姬掌握之中。
一如既往,玛姬让道格拉斯和亚伯特留守在黑鴞号,其他人跟着她下船。沿着海湾走,托雷发现有人在跟踪他们,回头一瞧,那人原来是萨曼莎。
托雷皱眉,「你跟踪我们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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