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睡半醒之间,她闻到一股烟味。
淡香的梅子混合了浓烈的烟草,夹杂在暧昧淫靡的空气之中。
空调被堪堪遮住腰腹,大腿以上的肌肤布满了红痕和淤青,她抬起右手,摸了摸耳后,破了皮。
微微一碰就火辣辣疼。
身上干爽得很,床单被套也换成了新的,只不过腰腹还有大腿又酸又疼,胸部还有些涨痛,她感觉自己差不多要废了。
双眼半眯着看向对面窗上的白纱浮动,光影之中,思绪时而回到昨晚他们做爱时的情形,时而又思考着一些问题。
比如她躺在床上,借着未拉紧的窗帘外的清冷月光,看见叶闯按照自己的指示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拿起一个小玩具在手中把玩,按下按钮,小玩具“嗡嗡嗡”地在他手心里振动着,然后她听见他轻轻笑了声。
问题来了,他当时笑什么呢?
又比如叶闯扔了小玩具后,她被要求摆成他想要的姿势,扭着屁股想要讨他的欢心,说些“哥哥你好厉害”的狂浪话,却被他捂住嘴巴掐着腰,强迫着接纳他的粗长,越反抗操越狠。
问题又来了,他为什么这么喜欢捂嘴?
比如现在,他在自己身后,默默抽烟却不说话,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她清了清嗓子,发现从鼻腔到喉咙都特别干疼,此时自己的形象一定糟糕透了。正在她打算默默用口水湿润自己的口腔时,身后的叶闯终于说话了。
“醒了就谈谈吧。”
声音又恢复了往常的声线,不带有一丝一毫的感情,完全是在陈述一件客观事实,理性而无情。
她还是喜欢含着她耳垂骂她“骚货”的叶闯。
何皎皎索性也不装睡了,拽了把被子,费力撑起上半身,像身边的叶闯一样支起一条腿靠在床头。
男人瞄了她一眼,两指摘下口中香烟,修长的手夹着烟,搁在膝头上。
何皎皎清了清嗓子,弯弯嘴角,声音还是有些哑,“谈吧。”
不是比谁洒脱吗?她何皎皎最会装洒脱了。
空调被只剩下一个角搭在他身上,而叶闯也不在意,任凭何皎皎装作无意实则大胆的眼神在他身上乱瞟。
“还是那个问题,”叶闯吸了口咽,“你到底想干什么?”
何皎皎此时正被他胸前的那个伤疤吸引了视线,昨晚太黑没看清,此时才看了个大概,那是一条从左边胸口一直斜到腰腹的疤痕,大概有十多二十厘米长。
听到那个问题,她抬眸,笑得真诚:“那我也还是那个答案――想干你呀。”
叶闯侧头,没有表情,就是用那双黑漆漆的眼眸直直盯着她,良久,轻声开口,“现在干到了,舒服了?”
“No,”何皎皎笑着凑近,靠在他的肩膀上,手指终于抚上那个疤痕,慢慢沿着纹路向下,轻声说道:“一次可不够。”
叶闯嗤笑一声,终于明白了。
女人的雪白的玉足还在一点点往上,沿着他的小腿骨骼,脚趾轻轻摩擦着他的皮肤,手指也不落下,像是探险家探索着神秘地域一般,充满着大胆的挑逗,和无知的勇气。
指尖兀自燃烧着的香烟已经快要燃到头,皮肤感受到了一丝灼热感。
烟头被攥熄在掌心里,叶闯捉住那只不断作乱的手,何皎皎便伸出另一只手去摸,叶闯终于开口:“别闹。”
这种语气,就像跟小花说话似的。
微微的生气,却无可奈何。
嗓音里甚至带了些笑意。
但她竟然很受用,乖乖地将手从隆起的空调被里拿出来,手指又来到他虚虚捏着的拳头,从里面拈出那个烟头。
“借支烟。”叶闯道。
何皎皎没空理他这马后炮般的解释,只顾着看那个烟头。
形状已经变形,精致的黄色滤嘴也变得皱巴巴的,黑色的灰烬粘连在未烧尽的卷纸上,就像一件艺术品。
何皎皎攥着那个烟头,感受着已然消失的热度,想象着烟头灼烧在手心里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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