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另外一个视角。
不愧是首都军校的人,和那些弯弯绕绕的权势不同,直接切入了重点。
青蛙屏住了呼吸。
“那些有钱人,最擅长的就是让你觉得自己很没用,将你玩弄在股掌之中。”白毓冷笑道,“上校是历史书上的传说了,他用他至高无上的地位,将其他人堵得哑口无言,这很好……因为他们被自己的阴谋诡计噎死了,这很滑稽,让我们这种人捧腹大笑。”
一般这句话,后面会跟一个但是。
果然,她深吸了一口气,转过头,以一种极度复杂的眼神凝视着郁诃。
“但是整个晚上,你,只有你,才是那个唯一动了手、将我们这群底层的人的幻想付诸实际的人……真的只有你。”
她很喜欢上校,真的很喜欢。
他出现的那一刻,她完全被不可置信冲昏了头脑,心脏跳的几乎要冲出嗓子眼,当场震住。
但在了解发生了什么之后,她的注意力完全被郁诃做出了的事吸引了,甚至于心底升起了某种模糊的、面目全非的激昂。
一整个晚上,她无法入眠,脑海里反反复复都是对方最后看向摄像头的那一眼。
他杀了皇子。
天啊……他杀了皇室那个该死的继承人。
他甚至比她小几岁。
她的脑海里情不自禁地开始想象,在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他做出这种堪称疯狂的事,让帝国血脉最终在他手里断绝。
那些皇室,甚至在上校出现之前,就已经被他恐怖的举动卷入了心惊胆战、草木皆兵的状态。
而上校的出现,只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他们彻底崩溃了。
那一天,她无数次观看那场直播的回放。
哪怕是瞎子都能意识到一点。
这群自以为是的权贵,其实在强撑,惧怕一个十八岁的孩子,因为无视了社会囚禁在身上的阶级,就可以撼动他们这群人建立的规则。
她喜欢郁诃那双眼睛。
很黑暗、幽谧,似乎会做出任何预料不到的事,所以才会让人异常害怕。
一个手持利刃的人,会让人心生警惕。
但一个清醒的疯子,你根本无法想象到下一步他要做什么。
上校那些事,对他们这群人来说太远。
有时候,有点像某种他们为了捍卫权利,臆想出来的角色,只和虫族有关,被他们拿出来代入某些打脸的情节。
但是郁诃不同,他生活在他们其中,真正属于当下这个被恶种挤占了生存空间、金钱和权利散发出恶臭的时代。
他是“他们中的一员”。
但更奇异的是,他的身份,竟然链接了那些幻想情节,做出了最不可思议的事。
听完她这些话,郁诃脸上的表情依旧很平静,好像不觉得自己给他们带来了什么影响。
“如果你有时间,可以上星网搜一下自己的名字……然后,你会明白我的意思。”
白毓的余光中,已经注意到有人朝着他们的方向走来。
“好像有人来找你了,”她最后道,“而这是我最讨厌的那类人。我只有一句话想说,千万不要以为你不重要,至少对我们这种人来说,你比上校更有意义。”
说完,她转身离开了。
他以为,他们是因为祂。
【郁诃】只是一个见证者,一个运气够好的血脉,但现在看来,似乎不是这样。
这很奇怪。
因为他本身,竟然产生了某种影响力。
那么,先前里昂在审议广场看他的时候,眼底闪过的复杂情绪,忽然有了另一层含义。
他需要修改计划。
很快,夏修霖的脸出现在郁诃的眼前,打断了他的沉思。
他的眼底闪烁着什么:“那是谁?”
郁诃却道:“什么事?”
他冷淡的态度让夏修霖语塞,皱了一下眉,眉毛边的伤口像是小虫那样扭了一下。
“我的外公……我知道你昨晚在审议广场……”
他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轻轻道,“我要听你的,就像他曾经对上校那样。”
找到他之前,夏修霖做了很多心理建设。
他从来没有为谁这样做过,但这是外公的要求,他无法违抗,也非常奇异地无法拒绝。
郁诃:“哦。”
他的反应出乎预料的平淡,只点了一下头,然后朝着实践课那栋楼走去。
夏修霖在原地呆了一下,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随后,他垂头,扯了一下嘴,以他几天前完全想不到的方式,亦步亦趋地跟在了他的身后。
他试图找话:“你的刀呢?”
夏修霖注意到,对方身上现在没任何武器。
“你现在在一班,对吗?”他又尝试问。
郁诃忽然顿足。
“不要再跟着我,我已经有宠物了。”
夏修霖:“……”
他沉默片刻,深吸一口气,说道:“不是这样,我担心会有人找你麻烦。”
毕竟,郁诃现在的身份很特殊。
研究院那群疯子态度模糊,可能不会做些什么,但权势集团一定对他恨之入骨。
身为他们中的一员,夏修霖很了解他们。
郁诃没再说话。
他就当他同意了。
很快,他们进入这栋楼。
教室里没有太多人,只有一排排机器,连接最高联邦调查局的信息库。
郁诃的ID卡刷过,实践课的任务,迅速出现在他的通讯仪上——是黄色的临时任务。
夏修霖表情顿时很难看。
“黄色……这不该出现在新生课堂上。”他皱眉道,“这是给那些巡察官准备的。”
黄色代表着紧急。
和恶种有关、甚至代表着已出现事故,绝对不会投入课堂中,当什么实践课程了。
比入学考试的A级还要强。
新人去接,那就是完全的找死行为。
夏修霖心沉了下去,沉声道:“一定是哪里弄错了,我现在帮你反馈给老师——”
他话还没说完,郁诃已经点了“确定”。
“……”
郁诃看他:“你真的会保护我吗?”
猝不及防,夏修霖猛地被这句话击中心脏,再次开口,气息竟有些紊乱:“会、会的……”
“我相信你。”
郁诃凝视着他,道,“希望你是认真的。我要出校见一个人,但我不太信任他,如果我受伤了,不要让他单独行动——你能为我做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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