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落座A班的六人和新落座的于一真,加起来刚好七人,对应着最终能够成团出道的人数,但没登台的学员还有三分之一。
这就意味着,如果又有人被评为A班,就要从中挑人下来battle。
接下来的表演都没有网剧组那么炸裂,赖羽冬的座位附近多了好几个新面孔,但他们没刘启初那么热情,和他友好地打了一个招呼后就没有后续了。
几组过后,没有出现新的A班学员,B班的新学员也寥寥无几,F班和C班的队伍逐渐壮大。
赖羽冬合理怀疑自己不是最菜的那一个。
既不是错觉,也不是自信,有些学员的失误连他都发现了,比如舞蹈动作和队友不一样、肢体不小心打到队友、忘词口胡乱唱一通、耳熟能详的歌跑得听不出原曲等等。
他好歹完整地跳了下来,唱歌还有寥寥几句在调上——至少新手教程的评分系统显示得分了。
他乐观地安慰自己,比上不足,比下……勉强有余。
但前提是他有劣质金手指。
对不起,这么一想好像还是他最菜。
“是不是快结束了?”刘启初扒拉着前一排的梁之盛的肩膀,在得知他俩是老乡以后,两人连节目录制结束后出来一起吃串串都约好了,“还有哪些比较厉害的没上去啊?能再出个A班的吗?我想看battle啊!初舞台怎么可以没有这种爆点!”
赖羽冬困倦地打了一个哈欠。
穿越前已经快到他的睡觉时间了,连续几个小时的拍摄困得他的眼皮快睁不开了,多亏了刘启初一直在他耳边一惊一乍地高强度输出观后感,话多得像植物大战僵尸里的机枪射手似的,否则他坐着都有可能睡着。
battle环节,和他这个F班的没太大关系。
梁之盛环顾了一圈,他们的位置比较靠下面,因此他转身能看到大部分学员,而他们的衣服上都已经贴上各自的班级:“应该没几组了。”
“怎么还没到你啊?你不会是最后一组吧?”
“想什么呢?”梁之盛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要实力没实力,要人气没人气,要爆点没爆点,导演组怎么可能安排我压台?”
刘启初茫然地眨了眨眼:“上场顺序不是随机的吗?”
“台本。”赖羽冬语出惊人。
“……”
“……”
两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了他。
【我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话】
【这是可以说的吗?】
【小伙子挺勇的,粉了。】
赖羽冬:“……”
对不起,太困了,说话没过脑子。
不是,reaction机位是不是过于神出鬼没了!?什么时候又把镜头切给他了?
逮着一只羊薅是吧!
“佑树……”饶是性格大大咧咧的刘启初,这回都表现得欲言又止,他快速地左顾右盼了一下,随后倾身附在赖羽冬的耳边,小声提醒道,“你别乱说话啊。”
但凡是长了脑子的人都知道真人秀或多或少存在剧本,人尽皆知的潜规则不代表可以搬到台面上来说,敢光明正大地在节目里说出来的人都是百里挑一的勇士。
会不会作为素材被后期剪辑进去以及被剪辑成什么样,这都是说不准的啊!
更何况还有现场直播,直播啊!
赖羽冬在刘启初心中的形象瞬间变成了单纯天真的进口小傻子,不懂娱乐圈的血腥风雨。
彻底清醒的赖羽冬乖乖地闭上了嘴,回以一个乖巧懂事的微笑。
今后他的座右铭就是“谨言慎行”了。
恰好此时,梁之盛被通知前往后台休息室做登台准备,这个话题就顺理成章地被带了过去。
“加油!”刘启初朝气蓬勃地做了一个打气的姿势,为刚认识几个小时的亲兄弟送上最诚挚的祝福,“争A保F!”
“跨度有点大吧?”梁之盛吐槽道。
“说明我不想给你太大的压力嘛!”刘启初用胳膊肘碰了碰赖羽冬,“佑树,快点快点,你也说几句。”
出于不想再闹出直播事故的考量,翻车数回的赖羽冬本不打算参与这个环节,他努力装了很久的透明人,奈何这招对刘启初无效。
在对方期待兼催促的目光下,他只好无奈地握住拳头,小幅度地对梁之盛做了一个打气的动作:“加油。”
“加不加油无所谓啦……”梁之盛嘀咕了一句,随后笑了笑,“但还是谢啦。”
很可惜的是,梁之盛完全符合对自己的精准评价,他既没有A班那种令人眼前一亮的业务能力,也没有F班节目效果拉满的幽默天赋。
客观来说,这是一个带着些许瑕疵的完整表演。
舞蹈看得出基本功不错,框架与细节都兼顾到了,不是练习一两年能达到的水平,唱功稍微次一些,但比KTV水平强上不少。
若是扬长避短能达到平均线以上的水准,但他给自己定下的目标似乎只有及格分。
选歌和编舞的难度都偏低,很明显不够用心,他像是一个被班长强制报名了学校文艺汇演的倒霉蛋,给人一种努力了但没有完全努力的印象,浑身上下散发着被迫营业的敷衍。
仿佛一条安上心脏起搏器的咸鱼,能扑腾,但没必要。
这种毫无亮点的初舞台,运气好的话放到剪辑版录播估计能有五六秒的镜头,运气差的话直接一剪梅。
尽管如此,导师们的意见却出现了分歧,在闭麦讨论期间,离导师席较近的赖羽冬眼尖地看到他们的白板涵盖了B、C、F三个评级,跨度之大媲美刘启初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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