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美人冷冷“嗯”了一声,说:“别跟我废话,你以为我不知道我不在的时候你是怎么谄媚燕竹的?”
“虞师姐,小的对您的衷心天地可鉴啊!”刘管事大呼冤枉,他怀疑是夜尧为自己的慢待告了密,一边心里暗骂,一边冲夜尧笑得亲近。
游凭声默不作声站在后边,看起来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随从,可他从下仆的大通铺睡到了府主亲传弟子的床,这消息传出来被众人知晓,不少人都在盯着他的方向。
下了府主的床,又能搭上虞美人,怎么就他运气这么好?
樱草等人盯着他脸色颇为不善。
游凭声好似没有感受到这些嫉恨目光,他落后一步,看向躲在树后的银杏:“有事?”
银杏偷偷看了眼正在交谈的刘管事和虞美人,见他们没注意自己,才小声问道:“听说你昨日受伤了,都吐血了,你没事吧?”
游凭声:“没事。”
银杏松了口气,忧心忡忡的脸上露出一点笑模样,显然先前一直在担心他。他道:“那就好,你把一整瓶伤药都给我了,我还担心你没办法疗伤呢。那药还在我这里,你需要吗,我还给你吧?”
游凭声轻轻摇头。
他一如既往的冷淡,既没有劫后余生的庆幸,也不见攀上高枝的得意。银杏目光闪了闪,又一脸好奇地主动问:“是虞大人救了你吗?她对你好吗?”
游凭声看了他一眼,道:“不好。”
他的目光很平静,银杏却总觉得自己的念头被一眼看穿,他勉强笑了笑,垂下眼:“也是,你在那边一定也不容易。”
银杏身上的伤只好了一半,他怕好得太快被人盯上,只敢吃了半颗丹药。
在醉艳天这样的环境里,实力微弱的底层魔修要想自保,不仅要时时刻刻保持警惕,还需抓住一切能向上爬的机会。
“你知道那个即将来醉艳天的贵客是谁吗?”游凭声忽然问。
他已经找到了万华,原本打算睡上一觉,等欲魔吃饱就离开,现在既然准备跟着夜尧,就要对醉艳天的事上点儿心。
原著的这段剧情只是夜尧覆灭醉艳天,没提到过什么贵客出现,如果是剧情改变,就有一定可能跟他有关。
银杏愣了一下,讷讷道:“我……我不知道。”
“据说那是位极其神秘而尊贵的客人,府主对此很看重,这种机密一般管事以上才能知晓……”没能解答对方的疑惑,银杏不免觉得有愧恩情,又感觉自己像是失去了什么机会,不由狠狠咬了咬唇。
虞美人骂完刘管事再次前行,回头见游凭声站在树边跟人聊天,皱眉道:“禾雀,赶紧过来。让主子等你呢?”
游凭声双手埋在袖子里,木讷低头走过去。
另一边,同屋的几个熟面孔看着他窃窃私语。
樱草幸灾乐祸道:“还以为攀上新的高枝了呢,还不是做任打任骂的下仆。”
百喜附和着讥笑:“我怎么瞧着他修为都快没了?看来是伤得不轻。”
“像他这样的还敢爬大人的床?早晚得死。”又一个跟班撇撇嘴,抹□□,“你看他一直跟在那个男宠身后,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给人家的男宠做男宠……”
剩下的话倏然吞进喉咙里,他们肆无忌惮谈论的人忽然淡淡看了过来。
“怕什么,继续说啊,你还怕他听见不成,这个距离金丹修士都不一定能听见。”樱草笑跟班怂,向游凭声露出一个鄙夷的神色,故意说得更恶意,“说不定虞美人就喜欢看两个男宠在一起,好的就是这一口呢?”
果然,对方拿他们没有办法,看着禾雀收回视线,樱草快意地笑了笑。
禾雀走到虞美人身后,夜尧侧头看他的脸:“你这是什么表情?”
禾雀面上浮现着屈辱的神情。他一开始闭口不语,在夜尧的追问下,终于吐露心声:“有人污蔑我们……”
虞美人一开始没把他放在心上,听着听着却竖起了峨眉。
禾雀耻辱地道:“他们说虞大人好那、那一口,喜欢看我们俩……”
不等他说完,虞美人已经大步流星走到那几个嚼舌根的人面前。正在谈笑的百喜胸前剧痛,被一鞭子抽倒在地。剩下几人僵立在原地,吓得几乎瘫软当场。
“你们几个挺会揣度人心呐!”虞美人脾气最是火爆,对待以下犯上的奴仆从不留情。
站在最前面的樱草两股战战恨不得钻进土里,不等几人求饶,就听虞美人拎着鞭子冷笑道:“用不着你们猜,这就让你们知道知道,姑奶奶好的是这一口!”
又是一鞭子劈头抽下来,樱草惨叫一声,被一鞭子抽飞出去,撞在树上。
耳边嚎叫不止,虞美人整治人,整个丰优池人人噤声,生怕触了她的眉头。
又甩了十几鞭,将这几个人都抽得瘫了,虞美人才冷笑一声收回鞭子,悬挂在腰间的鞭梢衬得她腰肢更细,却没人敢看。
直到她带着两个人进了暖阁,刘管事才擦擦额头的汗,小跑到樱草身边。
“你说你,怎么能得罪虞师姐呢。”他跟樱草打得正火热,不由有些心疼,摸摸他的脸,“还好还好,那一鞭子没抽到脸上。”
樱草浑身火辣辣的疼,胸口憋闷得几乎呕出血来。
“是禾雀!”他指尖掐进掌心,尖声道,“这个贱人,都怪他!”
刘管事也烦禾雀没一点儿眼力见儿,便说:“等有机会,我一定帮你教训他。”
樱草扭曲着脸压低声音道:“机会就在眼前。管事大人,您不是还在发愁下次送谁给燕师兄吗?”
银杏身上的伤还没好,燕竹喜欢在人完好无损时折磨,故而还在寻找下一个目标。
刘管事暗地里投靠了燕竹,自然要为他鞍前马后。他迟疑道:“禾雀那张脸的确是燕师兄喜欢的,可是虞美人那里……”
“他在虞美人那里也不过是个下仆,肯定没几日就会被玩腻赶回来。”樱草说,“禾雀也是宗主睡过的人,对燕师兄自然是更有诱惑力,到时燕师兄必定赞赏您办事牢靠。”
刘管事想了想,觉得他说的不错,在拽他起来时,笑着捏了一把他的屁股:“还是你聪明。”
樱草忍着身后的疼,咧开嘴笑了。
他不是要帮银杏吗?正好燕竹要人伺候,下一次就让他替银杏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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