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伤,有捏出来的瘀伤、有籐条打的鞭伤。」明镜边掉着眼泪边说着。
明楼再也顾不得,硬是把抱着自己的阿诚拉开将他放在了椅子上,推高他的袖子,果然看见了明镜说的伤痕。
「真是该死。」
「阿诚,桂姨她人呢?去哪里了?把你关在这里多久了?」
「妈妈说有事要出去……我不小心打破一个碗……妈妈打我……不能吃饭……我不知道几天……好多天了……」
阿诚说的断断续续,但明楼及明镜也大概听了出来,看来桂姨并不是病了,只是有事要办用了生病当藉口请假,可能本来只想离开一天,刚好阿诚摔破碗惹她生气,就罚他一天不准吃饭,怎知她就一直没有回来,阿诚就饿了这么多天。
「你怎么穿着脏衣服呢?」
「妈妈把新衣服藏起来了,说那是给他的儿子的,不是给我的。」
「你不就是她的儿子吗?」
阿诚摇了摇头,不断的擦着眼泪:「妈妈说所有人都是骗子,院长嬤嬤是骗子,我也是骗子,骗走了大小姐及大少爷要给妈妈儿子的东西。」
明楼气得双拳紧握,他明楼送的东西不是要给桂姨什么另一个儿子,全都是要给阿诚的,换了一个人不一定有本事读懂那些书,也不一定入得了他明楼的眼。
「她胡说!我就是要送给你的。」
「真的吗?那些书是我的吗?」
「你的!都是你的。」
阿诚终于放心了,失去了那些书,是他最捨不得的。
明镜四下看了看,不管桂姨到底为了什么打阿诚,这孩子是不能继续留在这里了:「明楼,你把阿诚带去房间里换件衣服。」明镜看了自己带来探病的东西,有水果及糕饼:「我去弄些东西给阿诚吃。」
「嗯!好。」
一直到明镜找到小炉子烧了些热水,都没有等到明楼带着阿诚出来,她不解的跑到小房间门口问:「明楼,阿诚怎么了,换好衣服了吗?」
「大姊……阿诚他不是只有手臂,他全身是伤……」
「怎么会这样?」
「衣服先别换了,让他吃点东西,就带他去看医生,上了药再换新的穿。」
「这样也好,那你快把阿诚带出来。」
不一会儿,阿诚就被明楼又带了出来,明楼挑了一套衣裳也一併带了出来,明镜也烧了些热水帮阿诚擦掉他脸上及手上的脏污,明楼一手拿着糕饼、一手拿着水杯,餵阿诚吃了一块,怕他噎着,立刻又拿水给阿诚喝一口,十分心疼。
「阿诚,桂姨这么待你多久了?」明楼皱着眉头,看着饿得狼吞虎嚥的阿诚,明楼从小就不知道什么叫饿肚子,哪里看得下去阿诚吃的苦。
阿诚塞了一嘴的糕饼,只能摇摇头,含糊的说了一句:「院长嬤嬤生病妈妈去探病后,就这样了。」
「那岂不是好几个月了?」明镜不敢相信,阿诚竟然已经过了几个月这样的日子,难怪过年夜那天桂姨也没带阿诚来。
「既然证明了桂姨一直虐待阿诚,我们就不能把阿诚留下来了。」
「好!明楼,你抱着阿诚,我们走吧!」明镜也是下定了决心,虽然家里才多了一个明台,但阿诚和明台年纪相近,至少也有个玩伴。
明楼是下了决心就算大姊不肯也要收养阿诚的,毕竟大姊小的时候桂姨就在家里帮佣了,她们的关係一向不错,如今大姊答应了,明楼更是一刻也不能等。
抱起阿诚,他对着明镜说了:「大姊,我们走吧!」
「等一下……明大少爷……你送我的书也可以带走吗?」阿诚一脸的冀盼,问着。
「当然可以,你知道桂姨收到哪里去了吗?」
阿诚点了点头,指了一个柜子上的藤编箱,明楼一手托牢了阿诚,另一手在明镜的帮忙下把藤编箱拿下来,提好,头也不回的跟着捧着一套阿诚衣裳的明镜离开了这间小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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