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默摸摸鼻子,决定要默默闪人,本来就是嘛!他们夫夫吵架,他在这里碍眼,还听了不该听的话,他的心也是肉做的,听明诚跟别的男人好,他还是会痛的。
「三个祕书,一个急着想上位,两个是别人送来的眼线,真能作证吗?愿意作证吗?」
很好,言默听不下去了,他停了本想闪人的脚步,忍不住制止:「你们可不可以别再像孩子一样吵架了,事情发生了要解决。」
「你闭嘴!」明楼明诚这时倒同仇敌愾了,异口同声喊了言默。
言默自讨没趣,又躲到角落去了。
明楼知道明诚是为了他,他压抑怒气:「好,我不责怪你拿走手錶,你告诉我,如果这是南田的陷阱,你要怎么应付南田的质问?」
「我已经想好了,我们在南田面前假装不合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会偽装成我偷证据是因为我知道你有一只一样的錶,所以我偷了证据要栽赃你。」
明楼不问不气,一问他更生气了,这就是他的计划?一个救了全部的人但自己万劫不復的计划?
「你知道偷盗罪证南田可以怎么处置你吗?」
「她需要我继续留在你身边当眼线,她不会下重手。」
「你知道这风险有多大吗?南田真的信任我们不和了吗?」
言默听到了重点,连忙举起手,明楼睨了他一眼,怎么他还在:「你不懂得什么叫非礼勿听吗?」
言默实在腹诽,方才明楼自己还听壁角呢!他可是光明正大的听的:「幸好我无礼才能听到重点,我刚才正准备给诚看这个。」言默拿出一只信封,由里头抽出两张相片,分别递给明楼及明诚,他们看完了手上那张再交换看另一张。
照片里拍的是两张孤狼写给汪曼春的密函,一张写着明镜的保险箱号码,标註的日期甚至比言默查到明镜保险箱的事还要早,一张写着明楼与明诚的确不如外界所见不合,标註的日期竟是前几天。
「这上头的孤狼覆,是覆给谁?」明楼问。
「汪曼春,但我想你应该明白,孤狼是南田的亲信,她知道了,自然孤狼的主子就知道了。」
明楼沉吟,他与明诚的关係外界虽然看来扑朔迷离,但绝不会有人敢断言他们的不合是演出来的,要能知道他们是假装,必得是很亲近他们的人。
明诚看来也有同样的想法:「我感觉这个人就在我们身边。」
「我们最近身边有什么新进人员吗?」
「新政府里最近没有新来的同事,但我们家里倒是有一个。」
明楼略一思索,疑惑的问:「桂姨?」看见明诚点头,明楼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不会吧!」
「只有在家里我们才会放下偽装不合,所以要能肯定我们并非不合,最有可能的眼线是在家里。」
言默倒不希望那么快确定嫌疑人,以免错放:「你的三个祕书手下也很亲近,会不会是他们有所察觉?」
明楼不能矇眼摸索,他必须得知道这个孤狼是谁:「放出诱饵,看哪个上鉤。」
「明白。」
言默看着他们一人发号施令,一人点头应命,这默契真让他看了刺眼啊!
后院又传来了脚步声,明楼敏锐的听见了:「你们让多少人知道这处宅子了?」
「都是我的人。」明诚承认,让明楼见识到明诚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已经自立门户。
两个穿着中山装的人由后院进来,想必也跟言默一样是由隔壁翻墙过来的,可这两个人明楼看着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明楼想起了汪芙蕖被杀那天,他去见了汪曼春,当时与他一起在校场上看着汪曼春凌虐那名流窜犯的,就是这两个人。
难怪这两人见他到了却没有提醒汪曼春,怕是让明诚交代过了,要让他亲眼见见汪曼春不敢在他面前显露的那一面吧!
明楼一脸明瞭的望向明诚,后者也十分坦然的回望着他,明楼只得摇头,无奈一笑。
那两人进了厅里,似乎也很意外明楼在这里:「言先生、明先生。」
明楼知道这句「明先生」并不是在跟他见礼,因为这两人接下来有些犹豫,直到明诚点了头,他们才继续说了。
「明长官。」
「你的人,居然楔进汪曼春身边了。」
「要不然哪里能有这两张照片?」言默把两张照片挥了挥才又收好,对着两名属下问了:「什么事急着翻墙进来,不能等我回去?」
「弄堂外有几个日本宪兵偽装成平民在观察这个弄堂,宅子外也躲了三个,这宅子可能已经曝光。」
明楼蹙眉,他最担心的还是来了,那只錶果然是南田的陷阱,明诚捡了錶,成了南田的猎物,所以派人跟踪他,才能跟到这里来。
「你们两人曝光了吗?」明楼问着两人,他们可还在七十六号做事,若被南田认出来曾出现在这附近,难免会有麻烦。
「没有,今天天冷,我们穿着大衣遮着头脸进弄堂的。」
「你们三个再翻回去吧!我想,南田快来了,别让她撞见。」
「你们要怎么应付南田?」
明楼及明诚互视一眼,笑了,又是一个让言默看了刺眼的默契,或许出于雄性的地域性及佔有欲,明楼及言默两个人连气息上都显得排斥,明楼像是宣示主权般的笑了,看得言默更刺眼。
「南田从来没有放弃怀疑我是重庆那头的,现在想必以为这里是联络点,她想看一场谍战戏,我就让她好好的看一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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