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睡是睡着了,可惜醒来后并没有回到现实生活,而是一个奇怪的古代厢房,就像古装剧的那种拍摄现场,她觉得自己这是又换了个梦。
起床正要推门出去,就有人迎面推门而入。
是个戴着一只眼罩的白发老头和一个小孩。那小孩正是上一个梦见到的,方声眠心想,这梦的构造还挺缜密,居然能接着上一个梦的故事。小孩说的话还没听完,刚好这次顺便听听小孩是怎么认识自己的。
“小丫头,你怎么起来了,先休息休息吧,身体还得再看看有没有暗伤,不要操之过急。”那个白发老头五六十岁了,笑得和蔼可亲,一脸褶子都堆在一起,就是手里拿着一条小皮鞭,和表情不太搭。
可能是上了年纪的原因,眼睛有些浑浊,视力不好,看人上下打量不说,还靠的近,让不习惯和别人亲密接触的方声眠有些抵触,所以就挪到那小孩的身边,尴尬地说“不好意思啊,我不习惯和别人那么近,我们这个距离说话就好。”
“既然你已经醒了,正好问问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我好立马安排徒儿去给你准备伤药。”老头坐在床上笑眯眯地说。
“你们认识我吗?对我这么关心干嘛,我好得很,一点不舒服的地方都没有,谢谢你们照顾,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啊。”方声眠对着他们二人鞠了个躬就要出去。
“你一个十二岁女娃去哪里啊,你亲人都死了,难道准备出去做叫花子吗还是想被卖到勾栏长大了以色侍人?”老头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听着像是劝告,偏偏一道沉闷的声音割破了原本伪装的假面。
方声眠悠悠转身,看到那个老头用手中的鞭子掸着桌上不存在的灰尘,桌上还留着一道很深的鞭痕,只是痕迹并不平整,有几处凹的更深,想必刚刚那个声音就是鞭子打在桌面上发出来的。
“你在说啥呢,我亲人都死了?你知道我是谁吗,干嘛咒我?”方声眠心里觉得好笑,面上却不敢笑出来,只想看看这梦境中的自己有着什么样的身份。刚刚听到那道声音时猛然被吓到肩膀一颤,心跳都仿佛停了一拍,就像身体下意识作出的应激反应。
小时候经常尿床,奶奶就会准备一根细长的竹棍放在床边,每次尿床就会先被抽一顿屁股,然后睡在一边的席子上,冬天就在席子上铺几层厚点的旧衣服,身上盖着不穿的厚棉袄。
被打得多了看到奶奶拿起那根长棍就觉得很害怕,脸都会涨红。但是别人拿竹棍就不会有这样害怕的感觉。方声眠莫名觉得这个梦很诡异,不管是环境、人物或是心理都很清晰。
“上个月你们村闹饥荒,本来就饿殍遍野,还有盗匪趁火打劫,我和徒弟经过的时候你父母都要吃了你,还是我们救下的你,带你暂时躲到了山上,回去时你父母不是在你眼前被盗匪杀了吗?这些事还用我帮你回忆的再详细些吗?”
”哦,所以呢,你想说什么?要养我一辈子吗?”方声眠觉得无趣,不知道他想干嘛。
“你真失忆了吗?这些事之前都不许人提起的,今日怎么这么平静,路言昭说起昨晚的事我还不信,看来你是脑子撞出什么毛病了。”老头的声音听起来可不像担心的样子,方声眠忍不住转身要走,不想再和二人纠缠什么,谁知老头突然闪身到到自己身前几步处,方声眠不敢闯过去,害怕他手上的皮鞭下一刻就抽到自己身上,现在再看,鞭子上面还不规则地分布着小小的刺,对上他尖锐的目光,方声眠噤若寒蝉,想要回避他探究的眼神。
想起他刚刚叫了“路言昭”这个名字,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和昨晚抓狂好久的男主名字一样的字,但是刚好抓住机会趁机转移话题。
方声眠声音比之前小了一倍,试探着问道:“啊,可能吧,我确实什么也不记得了,你说的那些我都没有感觉,你刚刚说路言昭,那是谁啊,昨晚我和他发生什么事了?”方声眠想着如果真是在梦里出现了《玄珠泣》的男主,她一定要杀了他。
老头瞟了一眼后面站着不语的徒弟,很是不屑的说:“看来你还挺在意他的,失忆到忘了父母都还要关心他的事。”
“就是觉得有点耳熟。”方声眠挠了挠脸颊,碎裂的指甲触碰到脸的那一刻让她疼得连忙甩手,等到手甩麻了简单看了一下,右手五个手指的指甲要么破了,要么断了,还有的染上了脏污的颜色,指甲缝里都是泥巴,甲面更是被磨损出白色的刮痕。
“他不就在你后面站着嘛。”老头皮笑肉不笑,平淡地看向她的身后,“路言昭,你再把昨晚的情况说一遍给她听。”
“这豆芽菜算啥啊,我要找的是大恶人路言昭,又不是这个小孩。”方声眠有点失望,心里默默吐槽,但还是观察了一下背后沉默许久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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