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有人来服侍她,还好是女仆人,年纪三四十岁,不会说话,脚是跛的,走起来不太便利,伺候她洗漱后,又给她领了几份衣服放到柜子里,本来还想让方声眠选一下明天穿哪件,方声眠看了一眼感觉款式都差不多,颜色也都挺喜欢,就告诉她让她自己决定,不用问自己的意见。
晚上睡到半夜,她突然被声音吵醒,蹑手蹑脚地趴在门上听动静,好像是但千徽在骂着什么“师傅,求你放过雪玉,要杀就杀我吧!苏易成,都是你的错,若不是你,我怎么会失去雪玉,你想要师傅的蛊,我偏要你亲身被这毒蛊折磨一辈子哈哈哈哈……雪玉……雪玉。”
看来是他疯病发作了,每次他一发作就要折磨路言昭,这是增加路言昭好感度的好机会,其他人都对他漠不关心,只有自己忍着被牵连到风险去陪他,这份情谊只要他还没坏到底肯定就会记着。
待到但千徽的声音渐渐平息,方声眠才敢推门溜去那边查看。由于胆怯,关门时她不小心发出声音,吓得她下意识蹲下身子,还好没人听到,于是她猫着腰小步往前面的院子走去。
有几个哑奴看见她却毫不关心,就像没看到她一样,只是在自己守夜的地方干站着。然后顺着灯和小路,走了一段还没有见到路言昭的身影。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找错地方了,在原地坐了一会儿,决定还是回去算了,这人生地不熟的别把自己搭进去了,万一撞见但千徽还没消气那就亏了。
她踮着脚小跑着回去,经过种着一棵小桂花树的拐角时,撞到了一个和自己一样大的人,对方一屁股坐在地上,血腥味直直飘入方声眠的鼻腔,恶心得她想吐。但是只有反胃的感觉,并没有吐出来。
方声眠凑近把那人扶起来,发现是自己刚刚没找到的路言昭,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开,路言昭强硬地拍开她的手,冰凉的触感让她忍不住有些心疼。
又怕说错什么话让路言昭生气,只能跟在他身后回到他的房间。
“你来干什么?”路言昭语气平淡地问道,“傻子才会这这个时候出来吧,六师兄没有拦住你吗?”在灯光照映下,他身上的伤痕也随之露了出来。
从头到脚都有条条红艳的鞭伤,脸上少一点,只有一条,胸口和背部最多,一半是新伤,一半是已经暗淡的红痕,浅浅地印在路言昭的瘦弱的身上。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蛇咬出的伤疤,原着里说过,但千徽有时会让路言昭去蛇池接受“惩罚”,所谓的“惩罚”是因为路言昭晒但千徽妻子的画像时弄脏了画像手的部分,这让但千徽把失去爱人迸发的怒火都发泄在了他身上。
那些蛇虽然无毒,但是疼痛不会比毒蛇更少,等到天亮才能出来。或许是被折磨多了,路言昭并不害怕蛇,有时候还会把自己养的蛇缠在手腕上给女主表演花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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