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淅沥,空气中泛着凉意。
裴靖松从宿醉中醒来,揉了揉额。昨天周逡生日,闹得有些晚,本来他想早点回来,那几个人像约好了似的,一个赛一个幼稚,对他轮流“招呼”。
身旁空空荡荡,没有她的身影。
他心里七想八想,倒不耽误起床洗漱,收拾好出门一看,厨房里有给他留得包子小米粥还要一屉烧卖,看来没太生气?
……那为什么分房睡?
简单吃了饭,他也准备出门,往常这个时间点她该去福利院了。
每次回老家,她都会去寓言,过去帮忙,或者陪老院长说说话。老人家依旧坚定认为她是他媳妇儿,看到两人同时出现总是拉着她的手说悄悄话一样讲他小时候的事。
看了看天气预报,下午也还有雨,不知道她出门的时候有没有带外套,他回房间去衣帽间找了一件,带上就要出门,走到门口却听到她房间传出动静。
他脚步一顿
还在家?
两人偶尔回来,绝大多数时候都是住在他房间,她的房间虽然也让人收拾了,但很少住。
那么久没住人,也不知道昨晚睡得好不好。
他过去敲门,听到她说进才走进去。
本以为她是因为昨晚的事闹别扭,进了屋才发现她脸上红扑扑的,小小一只窝在被窝里,看上去柔弱又可怜。
“不舒服?”他皱了皱眉,走过去,想起她不喜欢他皱眉,很快又松开,大手覆上她额头。
不像发烧,
但手测毕竟不准,
他找出体温计再次确认。
入秋了,温差是有些大,也不知道她昨晚等了多久,是不是着凉。
“以后不用等……”话说出口,他自己都觉得不妥,忙解释,“下次我会跟他们讲清楚,不会喝那么多酒。也不会那么晚回来。”
床上的小人儿脸上更红了,目光微微闪躲,但还是道,“我没……等你。”
他捏了捏她耳朵,只当她还在赌气,“吃饭了没?”
男人亲昵的话和动作让裴妍再次僵住,记忆里,他好像从没有对她这么温柔过……
昨天还“好好”,
一夜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想一如既往冷漠以对,但不知道是吃的药起了作用还是低烧带来的眩晕和脆弱,总之她难得的、甚至是可耻的沉默的。
即使他的动作那么过火。
好吧,其实她不清楚平常人家父女是怎样相处的,但就陈家的情况来看,父亲摸摸女儿的头发好像还挺正常的,所以捏耳朵的话……
或许也还好?
36.9度,没发烧。
“今天先别出门了,”他收起体温计,轻声问,“和人约好了吗?”
其实是以为她和老院长约了时间。
裴妍轻轻摇头,今天周末,本来也没事的,至于和别人约好,更是没有。
她以为他“安排”好就要出去,没想到他倒了杯水又坐过来,见她看过去,好笑问,“看什么?喝点水。”
他昨天晚归,照着惯例她怕是在心里盘算好了,就是不知道计划了什么“花样”。
他神色轻松,裴妍却早已瞳孔地震。
不知道这人是中邪了还是怎么,捏耳朵,摸脸……
他真的是裴靖松?
她几乎是凭着本能靠在床头、顺着他举起的水杯在喝水。其实大脑根本是空白的,完全不会思考了。她怀疑这一切可能都是梦,对,是梦,她甚至想找来药盒看看,担心自己吃错或吃多了药,不然怎么会梦见这样……对她毫不避讳、亲昵宠爱的他。
“不舒服的话再睡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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