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怪就怪这几个乡小子打人不知道避脸,把她要出镜的小模特脸打花了。
几个人哪见过这种阵仗,眼瞅着一个手机直勾勾的对着自己录像,王山野心慌不已,根本无暇关心来人是谁,一边举着袖子遮脸,一边气急败坏地破口大骂:“妈的!谁准你录像的?!信不信我让人打死你...”
“好啊,”徐善文不以为意,声音平淡,“你不是对我职业很清楚吗,在我因公殉职之前,让你们在平泽江乡火一把,让你们爹妈脸上都跟着沾沾光,也算是尽一点身为记者的义务。”
王山野浑身一抖。他对“记者”这个词了解的并不多,唯一的理解是记者或许会让他上电视。他每天在学校里作威作福,但说到底是个半大的孩子,回到家最怕的还是自己老爹老娘,怕他们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破事,也怕被四乡邻里看见电视戳他的脊梁骨。
他没胆子再逞嘴上威风,把棍子胡乱丢在一边,伙同着跟班跑了。
徐善文用拇指按停录像,偏头看还倒在墙角边的林瀚生。
他伤的不轻,使了几次力才站起来,额前的碎发被血黏住,看着又惨又狼狈。
徐善文的眉头不露痕迹地皱了下。
“他们经常打你?为什么不还手?”
林瀚生把地上的包捡起来,背对着徐善文,没回话,两只手在微微的抖。因为疼痛,也因为巨大的赧意。
他一点、一点也不想在这里遇到她。
哪怕在初次见面的时候,他在她眼里就已经毫无自尊可言,但他依然心怀着难言的期冀。至少应该要干净的出现在她面前,以一个还算体面的好学生的姿态。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如同一滩不堪的烂泥,看见他,好像就能够看见具象化的苦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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