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一横,朝自个儿的舌头狠狠咬下,隐隐说过咬舌若咬对地方致使大量出血,便可自断性命,左右我这条命早该没了,是立果、隐隐他们多番牺牲才苟活至今,我不怕死,唯有一事绝不妥协,我绝不死于仇人之手。
尽冬见我寻短,一个箭步上来箝住我的下顎逼我松口,这一回我是下了必死决心,随着溢出口中的鲜血越来越多,尽冬一向明媚的眉眼总算有了一丝惊慌之色,能在死前将他逼到这地方,我也不算亏,我死了,他的希望也毁了,多好。
此时,尽冬似乎看清了我的决心,他放开了我,叹气道:「你真是太淘气了,那我只能来硬的了。」
未等我反应过来他所谓「来硬的」是什么意思,只看他手一举朝我挥来、我忽觉后颈疼麻,后便头眼昏花、意识不清地厥了过去……。
梦中,我感觉四肢沉重、渐有虚脱之兆,好不容易强撑着张开双眼,目视所及唯有一片白茫,低头一瞧甚至没有立足之地,整个人悬在空中悠悠飘盪,此处非我所识、非我所控,莫非我真的死了?我是上了苍穹或是下了冥界呢?
隐隐,隐隐在这儿吗?还有朝云长老,大伙儿都在这儿吗?
突然,身后传来一丝细柔的女子声音:「谁?」
我将身躯一扭,艰难地转过身,眼前女子同我一般悬浮半空,她五官绝伦却气色苍白,在朝云长老的记忆中她是个令人感到风娇日暖的温柔女子,可此刻的她虽虚弱不堪,气韵却是豪气万千、颇具英气,与我以为的她大相逕庭。
「半夏。」我唤她,心中惊叹死后第一个见到的竟会是她。
他误解,指着我骂道:「胡言乱语,你岂会是半夏?」我实在疲累,否则真想嘲讽她一番,她自己就是半夏,怎会误以为我自称半夏呢?
「你才是半夏,我名为锦尘,在你之后是我继承了大祭司之名。」
她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自己的脸,皱眉问:「你真是现任大祭司?」
「严格来说,不算现任了,我应该是死了才来到这儿的吧?此处是冥界吗?」我想半夏故去多年,定比我更了解此白茫之地。
「死?你死了?」她惊呼。
「为何如此惊讶?你不是已在此徘徊多年了吗?」
「我也是刚到这儿的啊,我记得前一刻还在神殿喝毒酒,一睁眼便在这儿了。」
「可你喝毒酒都是二十年前的事了呀。」这下连我也震惊了,我惊恐地望向四周的无边无际,不安道:「这里……究竟是哪?」
未釐清我们所在之地,她问起我来到此处前发生了什么,我便将尽冬意图利用我復生她的事情全盘托出,尽冬毕竟是半夏的胞弟,用词上我刻意委婉,怎知她听了之后暴跳如雷,衝着尽冬破口大骂了好一阵子,看着她用那张精緻的脸庞骂粗口实在极度不搭嘎,真没想到半夏是这样的火爆性子呀。
「尽冬那龟孙子,屠我族人、灭我阿锦州,还妄想违逆天道令人死而復生,真他狗娘养的!」
「半、半夏前辈,咱先冷静冷静,还是先弄清楚我们身在何处更为重要。」比起知晓自己死亡,半夏的反差更让我大吃一惊。
「半什么夏,我不是半夏。」
我骇然,速问:「你不是半夏?那你是何人?」
「我是朝云。」
朝云!他说他是朝云!那我们埋葬的那位朝云长老又是谁?半夏又去了哪?
我脑中响起一阵轰鸣,二十年前神殿中的那场死刑或许比我们所知的更为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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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小伙伴,大家好哇!
《苍穹之下》即将步入结局,我的新故事《韶华茫茫》也已经上线开书囉,预计四月四日开始连载,希望下个故事也能有你们的陪伴!
love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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